“給我倒杯水來!”

“噢,好好!”

“您這是怎麼了,睡的好好的?”

“秀萍,明天你到暖閣那兒守著皇上!”

“我守著皇上?”

“嗯,哀家剛才夢到先皇了!”太貴妃的話讓端著空茶碗的老宮女秀萍抽呼一聲,好多年都不夢到過,怎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夢到了先皇,再看自己主子身上的那些汗,莫非嚇的?

秀萍的驚呼,太貴妃自然聽的清楚,更明白其心思,太貴妃深吸了口太氣,仍有顫抖的聲音在這燈火昏黃的房中迴盪著。

“秀萍,哀家做的這個夢太真,真的好似剛才就發生在身邊一樣,也是在一間黑乎乎的屋子裡,沒有門,沒有窗戶,連星點的燈光都沒有,哀家怕極了,不停的叫著你跟安兒的名字,最後,哀家終於喊出來一絲光亮,朝著那有光的地方,哀家不停的跑,不停的跑,直到撞上一堵牆,不不,不是牆,是人,他穿著一身明黃龍袍,哀家就是撞在了他的後背,任由哀家拉扯詢問,他就是不肯講正臉轉向哀家,於是,哀家怒了,哀家要治他的罪時,他笑了,那聲音將那屋子裡的黑暗一點點驅散,整間屋子變的紅彤彤,他問哀家,真敢治他的罪嗎?就不怕被他誅九族?哀家大笑,哀家是誰,是這雷鳴的太貴妃,更是東旭皇帝的親姨娘。”

見太貴妃稍有停歇,秀萍不禁追問道,“後來呢,那人可有將身子轉過來!”

只此一句話,換來太貴妃眼中閃出的驚恐,好似不受控制般點起了頭,最後,緊緊握著秀萍的手,反反覆覆的問道,“你猜他是誰?你猜他是誰?”

似墨染般的夜裡,在這燈火隱耀不明的房中,又身處於這等逆反更緊繃的時局中,講述這樣一個夢,著實讓人滲的慌。

本來就對鬼神之說篤信的秀萍聲音變的顫抖,同樣緊緊回握著太貴妃的手,“您看到的那個人,不會是?不會是先皇吧!”

“是,正是先皇,正是澹臺天宇!在哀家大喊大叫後,他終於肯轉過身來看哀家,他還是哀家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個樣子,好看,真的好看。不知為何,哀家好似一下子變小了一般,而他像神一般俯看著哀家,那眼神好冷,冷的哀家手腳冰涼,好似滲在了寒潭中。”

“先皇可有跟你說什麼?”秀萍小心翼翼的追問著,她深信,這種時候這絕不是一般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個夢定有深思,難道是警告?

太貴妃搖了搖頭,“沒有,哀家記得清楚,無論哀家怎麼叫他,如何跟他說話,他只一味的用一雙冷眼看著哀家,那眼裡好像又刀一般,正割著哀家的皮肉,哀家又急又氣,不顧一切的扯著他的龍袍,竟然,竟然扯掉了他的手,哀家怕極了,喊叫著將斷臂扔到了地上,想靠向他時,他不見了,而哀家發現自己的手上,身上,臉上,全是血,渾身上下全是,捂也捂不住,不停的向外流著,那不是哀家的血,因為摸的清除,自己身上沒有一頂點的傷,最後雪嬌來了,逸凡也來了,哀家讓他們去叫太醫,他們,他們卻站在一旁大笑,那笑跟先皇的一模一樣,他們說,皇上馬上就來,皇上什麼都知道,全知道!哀家喊他們救命,罵他們不知情恩,他們還是走了,冷笑著走了!”說話間,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相依坐在了一起。

這個險象環生的夢來的怪,來的寓意不明。

“娘娘,這種時候您做這個夢?是不是有什麼說道啊!”

“什麼說道?哀家上哪兒知道它有什麼說道,所以才讓你去守著皇上,適當的,給他喂些補藥,今天看他那樣,好像馬上就能死了似的。澹臺方旭不能死,否則,安兒的大業不會順順利利的完成,等時候到了,哀家要讓他醒過來,哀家需要他下道旨意,讓我的安兒名正言順的登上大位。”

“那用不用請個法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