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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思勰被驚得瞪大眼睛,猜測道:&ldo;莫非,皇后此胎是個……&rdo;
容顥宗伸手,止住容思勰未盡的話語:&ldo;慎言。不過,是與不是,我們等等就知道了。如果是真的,那趙恪和四娘,就不能等閒對之了。&rdo;
容思勰也跟著點頭,皇后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趙恪是不是真的未卜先知,很快就可以揭曉了。
那日和容顥宗談話後,容思勰放下好大一樁心事。她相信,只要自己提醒了容顥宗,他會著重派人盯著容思青和趙恪,容顥宗手裡的力量可比自己的大多了,等到容顥宗拿到關鍵證據,自然會和宸王稟報。容思青全部的依仗都是前世記憶,一旦父兄有了防備,即使容思青憑藉記憶作祟,也未必能得逞。
解除了身上的擔子後,容思勰才有心力關注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皇后腹中的胎兒,以及二孃的婚期。可惜臨產期一天天過去,皇后的肚子卻久久不見動靜,直到二孃出嫁的日子到來,容思勰關於皇后這一胎究竟是男是女的疑惑也沒有解開。
容思勰坐在新房內,陪二孃說話。
除了容思勰,早已分家的其他幾房姐妹,也紛紛回府送嫁。
她們幾個姐妹,許久沒有這樣共聚一堂了。
五娘感慨地看著婚房內的擺設,從前住在王府,從來不曾意識到宸王府這個名頭對她們代表著什麼。等四房搬到城東另一處宅子,驟然下跌的交友圈子才讓五娘明白,她之前在貴女圈中吃得開,不是因為她有&ldo;容&rdo;這個尊貴的姓氏,而是因為宸王府這座龐然大物。
而且搬離王府後,生活水準也少不得下跌,但五娘對這些身外之物反而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不甚光明的未來。她可能,再也回不到宸王府那個層次的社交圈了。
這讓五娘尤其不甘心。
不甘心的不只有五娘,六娘也消瘦了許多,彷彿一夜間長大。從前在王府裡有容思勰擋在前面,二夫人和老王妃也總是在說容思勰的不是,相比之下六娘似乎渾身都是優點,所以六娘處處喜歡和容思勰做比較。可等她們一家被迫搬離王府後,六娘最開始還在高興自己甩開了容思勰,獲得自由,可是很快她就發現,這份自由的代價,高的離譜。
六娘最先感到不適應的是二房的衣食水平,以前很多花銷都從王府公帳裡走,六娘習慣了什麼都要最好的,可等她們自立門戶後,即使二房拿到了很多私產,也不足以支撐她們奢侈的花銷。削減花費自然從小輩開始,六娘衣服伙食一降再降,從前她每月大概有七八套新衣,但現在,一個月能分到兩套就不錯了。
六娘早就習慣了攀比,她和二夫人哭過鬧過,但除了被二夫人教訓一頓,並不能改變什麼。後來她鬧得久了,連老王妃都厲聲呵斥她。
老王妃本來就性情極端,生病後脾氣更是變化無常,六娘和二夫人時常被老王妃拿來撒氣。銀錢捉襟見肘,再加上總被老王妃訓斥,六娘迅速地消瘦下來,神態也萎靡了很多。
所以當六娘再看到神采飛揚的容思勰時,除了嘆氣,哪裡還敢和容思勰對著幹。這麼多年,她終於從母親和姐姐替她編織的美夢中掙脫出來,她和容思勰的身份,本來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笑自己從前還總是拉著容思勰攀比,殊不知自己才是別人眼中最大的笑話。
五娘沉默以對,六娘神色萎靡,這兩個出頭的人都沉寂下來,其他幾個姐妹自然不敢多言。明明是熱鬧的新房,卻無端顯出一種肅殺來。
容思勰看到五娘和六孃的神色,就知道她們最近過的不如意,容思勰雖然能理解她們現在不想說話的心情,卻不能任由她們壞了二孃一生一次的新婚。容思勰拉著二孃,帶著濃濃笑意陪二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