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君在第二封電報裡已經確認了洪濤還活著,只是沒有返回明港機場,而是被海軍炮艇接走了,去什麼地方連焦樵和周媛都不清楚。

關於洪濤到底從哪兒來、為什麼突然出現、怎麼捲入的清理計劃、又因為什麼遭到牛大富炮擊等等問題,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聽說是以周大福的化名混在平安運輸公司車隊裡去的信陽,偶然間和張柯一起被喪屍圍困。

本來誰也不知道他就是洪濤,但當活屍出現破壞了x小組的計劃,讓戰場上所有人都陷入危險時,這個男人再次站了出來,孤身潛入喪屍群,成功找到了並殺死了活屍。

這時,預備役第一旅重炮營卻在沒有通報指揮部的前提下,突然向活屍所在的小區發射了60枚燃燒彈。下達命令的是旅屬參謀長,但這個人和三名警衛因為手榴彈誤爆全犧牲了,現在是死無對證。

即便如此,牛大富依舊被周媛下令抓捕了起來,只是理由和炮擊洪濤無關,居然是違反保密條例涉嫌洩露軍方機密。

很明顯,在炮擊洪濤這件事上牛大富有重大嫌疑,但沒有任何證據。而周媛玩的更絕,乾脆找了個外交部有權過問的罪名下黑手。

兩個人全是公報私仇,可做法又全合乎規則,誰也說不出來什麼。至於說最終誰有罪誰無罪,那還要等內務部和軍方的調查結果。

拋開這些表面現象,因為洪濤出現而發生的深層次變化才是讓初秋心煩意亂的根源。首先就是張柯,這個年輕的聯盟元老在此次事件中不僅僅是當事人,還一反常態表明了態度,旗幟鮮明的站在了洪濤一方。

雖然沒這麼說,可做法比說更直接了當。如果不是他對士兵和車伕們的一番講話,洪濤的露面遠遠達不到轟動效果,至少在高層取得一致意見之前不會弄得盡人皆知。

現在可好,聯盟高層連私下溝通協商的時間都沒了,只剩下兩個選擇,要不高調歡迎創始人迴歸,要不明確反對這個人的奪權。

可是不管怎麼選,過程和結果都不太好控制,全有可能引發一場劇烈的動盪。其中首當其中的必然是自己,理事長嘛,讓還是不讓,二選一!

其次就是周媛,保皇派和改革派互相爭鬥了七八年之久,但從來沒有因為理念不同而真正翻臉,更沒有不擇手段,大家全都守著一條底線。

倒不是說兩方的境界有多高,而是不守著這條底線不成,誰敢過線,林娜和焦樵就有理由不再保持中立。他們倆的加入基本就等於鬥爭結束,哪一方獲得支援都將是碾壓性的勝利。

但這次周媛一點沒留面子,直接在戰場上抓捕了改革派成員,還是非常重要的中堅力量。這就等於是撕破了臉,把鬥爭白熱化。

如果光是周媛一個人發瘋還能用個人感情解釋,焦樵和林娜的表現就很耐人尋味了。這兩位並不是鞭長莫及無法插手,他們就在現場,卻沒有絲毫反應,任憑牛大富被抓。

很顯然,他們倆也傾向於周媛的做法,雖然說還沒旗幟鮮明的表態要支援保皇派,可是在洪濤迴歸的問題上也算一種態度了,或者說是一種警告。今後任何人想再打洪濤的主意,內務部和武裝部都將予以重拳回擊。

最後就是海軍突然插了一腿,讓本來就模糊不清的事態更加撲朔迷離了。和田仁紀此時跳出來要幹什麼?這是他一個人的意思還是大部分外籍倖存者的共識?

如果是後者,同樣擁有大量外籍倖存者的空軍會不會受到影響,藍迪到底是什麼態度?在這些問題沒有搞清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阿秋,事情並沒到最壞的地步,不用風聲鶴唳。放心,有我在,誰也不能輕易傷害你!”正當初秋被彷徨無助、大勢已去的悲觀情緒所左右時,一隻大手輕輕的蓋在了她的手背上,瞬間就驅散了凌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