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新七區的十字路口市場有點忙,不是客商多了,而是來的大人物一茬接一茬。昨天剛剛擺了一席,聽說是來了個聯盟理事,今天的太陽剛落到西邊就又開始清掃擺設,看樣子還得再來一席。

“陶老闆,辛苦辛苦,沒辦法,熟人有點多,來了又不能不招待,讓大傢伙跟著一起受罪了!”洪濤自然是不用親自去打掃擺設,但也不能不露面。今天該輪到陶偉負責酒席安排,客氣話還是得說兩句的。

“您這就太見外了,要是沒有您在這裡坐鎮,市場怎麼能一天比一天繁華。和這些吃喝比起來,每天的進項和將來的發展才是大頭。如果您能再這裡常住,大傢伙願意每天擺一桌供著!”

陶偉確實不是客氣,自打洪濤來到新七區,還沒入住呢就把反抗軍和救贖者之間的械鬥擺平了,接下來又把市場份額劃分給弄得明明白白,已經有小半個多月沒出過人命了。

商人喜歡啥?除了少部分靠戰爭發財的極端份子,大部分商人都希望天天和平穩定,只有這樣他們才好對短期和長期目標進行有效規劃。

“擺一桌我倒是沒意見,但能不能別次次都是燒烤了。這大夏天的,要是能來碗麻醬麵,再弄兩根黃瓜吃,是不是更合適啊?”

洪濤也不習慣太客氣,是自己的功勞誰少誇一句都不成,不是自己的功勞,天天按著腦袋往上扣也不樂意要。

但他對食物種類已經有點深惡痛絕了,疆省的美食聽上去挺多,可歸結起來真沒幾種花樣,無非就是羊肉、牛肉、馬肉,不管做成什麼形狀,新增何種輔料,本質上也還是肉的味道。

洪濤不是個肉食者,隔三差五的嚐嚐肉味沒問題,但天天吃、頓頓吃,除了嘴受不了,腸胃也總是提抗議,動不動就竄泡稀。相比較起來他還是更喜歡吃麵條,各種麵條都成。

“呵呵呵,請客哪兒有光吃麵條的,這樣,我去找個手藝不錯的,酒喝的差不多了上幾碗拌麵怎麼樣?”

陶偉還真是好脾氣,面對這麼一個有肉不吃非要吃麵條的賤骨頭半點不耐煩也沒有,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得上!

“得,那我可就等著了啊!多放蔥花,少放肉,滾開了撈,有咬勁兒!”一聽說有拌麵吃,洪濤馬上就沒牢騷了,又開始糾結人家的做法。

“今天是哪位來看您?”陶偉點頭表示聽清楚了,又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人,壓低聲音多問了一句。

“理事會的高主席……”洪濤指了指那輛提前來通知的馬車,既沒有不耐煩也不是很熱情。

“哦……高天一高主席?”陶偉明顯一愣,隨口叫出了全名。

“呦呵,你們也認識!”洪濤倒是挺高興,小眼睛都睜開了。

“不認識、不認識,我要是有那個福氣也不用在這裡風吹日曬了。您先歇著吧,我去找做麵條的師傅!”陶偉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兒,打著哈哈找藉口溜了。

“唉,連個陪酒的都沒有,姓高的啊,你看你是咋混的,人嫌狗不待見,光惦記權力有個屁用!”看著陶偉的背影,洪濤咧嘴笑了。

高天一再次來訪並不太出乎意料,公審這件事只要抖落出來就誰也沒法縮回去了。如果初秋和高天一連這點得失都算不清楚,那就真該下臺了,沒長進啊。

自己和高天一自打上次見面之後已經成了明面上的對手,從三觀到理念完全不同,坐在一起也沒啥可聊的,要是有個人能陪一陪就輕鬆多了,不用虛情假意的編瞎話玩。

可是問遍了反抗軍和救贖者的頭頭腦腦,人家一聽說是理事會的大腦袋立馬就渾身都是病,每分鐘都有重要事處理,反正就是一個意思,不願意來!

很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了聯盟高層的大致派別傾向,也許還得到了某幾位理事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