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便又給謝東籬送了封信回去,說她要留在京城,等三月初三去元健仁的親王府出席她的生辰禮。

而元親王府的生辰禮辦得十分熱鬧,真的是大張旗鼓,連元宏帝和皇后齊雪筠都要來。

這樣大的陣仗,盈袖和小磊都相信元健仁不可能出什麼妖蛾子來害她和小磊。

謝東籬得到訊息之後,在別莊想了許久,終於還是在三月初三那天,換上那身以前跟盈袖做師父時候穿的那身玄色衣衫,面上戴著銀色面具,從別莊出去,來到元健仁的親王府踩了踩點。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正常到讓謝東籬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食物、飲水、屋宇和場地,都沒有人做手腳。

元親王府的管事和下人們忙得腳不沾地,所有人都在為今天的大筵做準備。

從中午開始。客人們就一個個登門了。

和一般的高門宴客一樣,外院是男賓,內院是女眷。

元健仁沒有再娶。請了盈袖的大舅母王月珊在內院幫忙招待女眷。

沈詠潔是跟張紹天一齊來的元親王府。

兩人已經是未婚夫妻相稱,眾人對他們開開玩笑,打打趣,氣氛十分活躍。

大家入了席,吃酒聽曲兒,還有京城裡最有名的歌舞伎團來表演新排練的舞曲。

管絃絲樂之聲不絕於耳。

還有南極仙翁拜壽的戲碼,在席間掀起一陣陣高|潮。

到了掌燈時分。元宏帝和皇后齊雪筠聯袂登門,更是將元親王府的氣氛掀到最高峰。

就在元宏帝和皇后齊雪筠分別在外院和內院入席之後,元健仁從外院悄然退了出來。回到內院,託人將沈詠潔叫了出來。

沈詠潔聽說是元健仁要見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她心知是要說元健仁被人下了“斷生”的事。不管怎麼說。這事是因沈詠潔而起,她的心情十分複雜,所以想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決定見元健仁最後一面,將話說清楚,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兩人互不相干。

她帶著那個會功夫的婆子來到元健仁住的上房裡屋。讓那婆子守在門口,自己走到屋裡。

她看見元健仁一個人揹著手站在窗前。

窗邊桌子上燃著大紅牛油燭。燭光明亮,就如同洞房花燭一樣。

元健仁喝了許多酒,臉上紅通通的,眼底渾濁,臉上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回頭看著沈詠潔,喃喃地道:“詠潔,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情形嗎?”

沈詠潔心裡一軟,低頭道:“以前的事,不用再說了。以後你只要誠心悔過,盈袖和小磊不會不管你的。”

元健仁呵呵笑了兩聲,對沈詠潔招手道:“你進來些,說什麼呢?我聽不見。”

沈詠潔又往屋裡走了幾步,在離窗子三尺的距離前站定,溫言道:“今天的生辰筵很熱鬧,盈袖一定會很高興的。”

元健仁臉上露出奇怪的笑意,他定定地看著她,伸出手,做了個張臂擁抱的姿勢。

沈詠潔心頭一跳,往後退了兩步,道:“好了,話都說完了,以後你好自為之。”一邊說,一邊轉身要走。

就在這幾句話的功夫,沈詠潔突然發現自己手軟腳軟,幾乎站都站不住了。

她心頭大駭,想要抬手捂嘴都沒有力氣。

沈詠潔深吸一口氣,想用足力氣往門口跑去。

但是隻剩幾步路,眼看那門簾在她面前搖晃,她卻已經眼前漸漸發黑,腿腳一軟,整個人倒在地上。

元健仁發出一陣大笑,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蹲下來看著暈過去的沈詠潔道:“好了,你別掙了,想嫁人?問問你老爺我答不答應!”說著,他動手就要去解沈詠潔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