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透了的衣服緊緊貼在夏文惠的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型,她輕撫自己的秀,仰著頭接受著水汽的洗禮。

此時,夏文惠分不清現在從臉上落下來的是水還是淚,她分不清身上流淌的是剛剛滴落下來的水汽,還是內心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的傷口在溢血。

夏文惠就這樣站在花灑下面,任由水汽肆意的浸溼了衣衫,浸泡著已經遍體鱗傷的往事。

雖然淋浴室裡面熱水的溫度很足,但是夏文惠還是感覺自己冰冷的內心一直在顫抖。像是地處在天寒地凍的雪鄉,冒著忍不住瑟瑟抖的寒氣,夏文惠並不想過多的理會,她在淺嘗這一種淡淡的淒涼,無限的憂愁像薄紗般矇住心靈。

此刻她內心的傷口雖然很痛,但是她感覺自己已經尋找到了一種解脫。

從淋浴室裡面走了出來,夏文惠非常淡定地吹著頭,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夏文惠看了一眼,是安興邦打過來的。

安興邦剛剛從燈紅酒綠的世界裡面回到那個死氣沉沉的家,結果推門看到傭人正在打掃一片狼藉的客廳。

安興學在自己的臥室裡面,播放著巴赫的哥德堡變奏曲,震耳欲聾。

安興邦沒有看到夏文惠,傭人們說是安興學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進來收拾衛生的。

不知道夏文惠是不是依然安好,所以安興邦特意打電話詢問,結果,一個更爆炸的訊息從夏文惠的口中說了出來。

當聽說夏文惠已經決定要跟自己的哥哥安興學分開的時候,安興邦沉默了一會兒。

“你想好了嗎?”

“嗯,想好了。我實在是太過於平凡了,可能不適合你們這樣的家庭,所以還是自己主動離開會比較好。”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家這麼“高階”,確實不是你這種簡單的女孩子能夠適用的。”安興邦在電話裡面開起了玩笑,聽上去不是很難過。

其實夏文惠和安興學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瓜葛,除了安興學以她的名義,給夏文惠的父母買了一棟房子。

除此之外,夏文惠再也就不虧欠安興學什麼了。

在安興邦看來,那棟房子本身還有按揭,並不是全款購買,以後夏文惠可以自己還貸款,這樣她完全可以將這棟房子申請為離婚協議裡面,申請歸為自己所有的一處不動產。

但是在夏文惠看來,安興邦的這一些想象來的實在是想當然,就憑安興學的性格,在聽到夏文惠決定要離婚的時候,已經開始變得有一些歇斯底里。

如果安興學看到離婚協議書真的被拿出來,擺到檯面上的時候,還不知道那個瘋狂的男人會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明早還要參加公司的晨會,先睡了。”

“好。”

跟安興邦的通話結束,夏文惠並沒有感覺好起來,這個時候,她靜靜地蜷縮在酒店的沙裡面,整個人的狀態都是混沌的。

撐過一個黑暗的夜晚,太陽躍出灰濛濛的海面,小半輪紫紅色的火焰,立刻將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鮮豔的朝霞背後,象是撐開了一匹無際的藍色的綢緞。

夏文惠大清早起床,揉揉還閉著的眼睛,拉起窗簾,推開窗戶,一道金黃的陽光探進來,明亮而溫柔。

多麼舒暢啊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早會期間,夏文惠表現地很自然,就象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說出的那些話到底能夠帶著自己支撐多久,反正時間還來得及,慢慢梳理也是可以的。

會議結束的時候,夏文惠走到了蔡好好的身邊,她知道蔡好好是來自deye星球的人,現在應該也是在外面租房子住。於是就詢問蔡好好知不知道最近哪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