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起了。

延昌郡王只能按下怨意,道:&ldo;好。&rdo;只是事情還沒完,雍城侯非常信任的要把仲崇聖也託他留意些‐‐延昌郡王自然不敢給他打這個包票,一再強調自己年輕,建議要麼雍城侯這次別去月氏了,要麼……索性把蘇史那留下來負責?兩人推來推去半晌,雍城侯才勉強答應把蘇史那留下,但也是從旁協助延昌郡王……這就是把招降之後的事情全部壓在延昌郡王身上了。

唐緣心裡恨得緊‐‐他知道真定郡王一派都在提防著他攪擾招降一事,如今仲崇聖投降得快,眼看大功在手,從上到下怕都不願意被他摘了果子,可為了防止太子給了他什麼殺手鐧‐‐畢竟這父子兩個籌劃日久,雍城侯索性來了這麼一下!所謂的要送妻子骨灰回月氏故鄉,申驪歌又不是新故之人,她都死了多少年了?雍城侯父子也沒提過這個事情!現在公幹著倒是忽然要跑去辦私事‐‐這也太荒謬了!雍城侯能力只能算中上,不能算多麼能幹厲害的人,但一向做事認真。之前時未寧要同行時,這位君侯都不太高興,更不要說鄭重的招降……他這個正使把上上下下一座山丟下獨自去埋他死了十幾年的髮妻了。擺明瞭是才向長安稟告了一切順利,先把真定郡王一派的功勞給說明瞭,跟著把事情往他手裡一塞!這樣不出事的話,橫豎大頭功勞也是真定郡王這邊的,出了什麼事情呢,就都算到延昌郡王頭上,用這樣的法子,好讓他不敢有所動作!對於雍城侯的打算,延昌郡王心裡清楚得很,怨恨之餘,卻暗暗冷笑‐‐此番之事,是太子與他隱忍數年籌劃而成,若是這麼容易就被雍城侯將住,那太子也太過無用了些!所以他雖然心裡極恨雍城侯,此刻卻還是恭敬而謙遜的與雍城侯告別。回到自己的住處,延昌郡王臉色迅速鐵青下來,他叫來一路伺候自己的使女,這個使女容貌不算美貌,但即使如此,今日宴上,延昌郡王也沒讓她露面,免得被人要走。可見延昌郡王對她的重視。

使女進來看到他的臉色,乖巧的斟了一盞涼茶捧上:&ldo;婢子聽說郡王方才去見了雍城侯,正想著打聽打聽。&rdo;&ldo;有什麼好打聽的?&rdo;延昌郡王接過茶喝了一口,冷笑著道,&ldo;他拿了個要送亡妻骨灰回月氏安葬的理由,明兒個就要走,接下來,把事情都丟給孤!&rdo;使女一怔,隨即笑了:&ldo;這樣不是很好?這樣郡王不就在這兒當家作主了嗎?&rdo;&ldo;不要說廢話了!&rdo;

延昌郡王顯然心情很不好,低喝了一聲,道,&ldo;真是可笑,仲崇聖投降得如此之快,雖然是情理之中,然而也不可不防!至於淳于十三,別看他一直圍著時大娘子轉,這小子找起哫煩來,盡得寧九真傳!義榮侯大概是最省心的一個了,但他是寧九的表舅子!這些人會因為雍城侯一走就聽孤的?別是雍城侯發現了什麼,打算一走了之,好推卸責任給孤罷?&rdo;他發洩了一番,盼望的看向了使女,&ldo;走之前,父親讓孤聽你的安排走……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rdo;

使女淡淡的笑道:&ldo;郡王不必擔心‐‐婢子方才那麼說也是有緣故的,按著太子殿下的計劃,正需要對外頭的人動些手腳,雍城侯走了,郡王做主,這正是機會!而且雍城侯即使事先求得聖人準許趁此次西行辦私事,總歸也是正使,這裡出了事情,說怪郡王,難道就能怪了?到底還是正使首當其衝啊!&rdo;延昌郡王沉吟片刻,道:&ldo;孤明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