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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的意思儼然就是答應了，卓昭節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欣喜若狂的看著祖父，吃吃道：&ldo;祖……祖父？&rdo;

&ldo;今日我下朝時，皇后使人在宮道上攔住了我，說太子生辰，宮中打算設小宴慶賀，皇后有意為太子妃做臉，會在皇后所居的蓬萊殿中置宴邀部分命婦貴女入覲，皇后特別叮囑要你去。&rdo;敏平侯有些漠然的道，&ldo;我聽傳話的內侍說，紀陽長公主今早就進了宮與皇后說話，隨行還帶了雍城侯世子。&rdo;

他轉過頭來，看著毫不掩飾自己驚喜交加的孫女，眼神複雜，&ldo;我本想著如果你不願意……如果你知道醒悟，便是得罪長公主，我也設法推了，但你既然一門心思的……我也不攔阻你。&rdo;

卓昭節咬著唇，道：&ldo;祖父，我……&rdo;

&ldo;不管怎麼說，即使賜婚的聖旨下來，我也會以你年幼、又自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才回長安不久為理由，向長公主請求先行聘定，緩上兩三年出閣的。&rdo;敏平侯深深看著她，冷冷的道，&ldo;這是最後的兩三年，你最後翻悔的機會，我沒有那個功夫一直提點看著你……這兩三年裡，做什麼事說什麼話，你自己心裡看著辦罷，記住，定下名份之後要翻悔，比如今難上千倍萬倍，到那時候也許你連卓家之女的身份都保不住！&rdo;

卓昭節怔住，卻不是擔心寧家，而是愕然且狐疑的望著敏平侯，想起之前班氏所言‐‐她不禁脫口而出：&ldo;祖父……祖父從前不是打算把我……為什麼？&rdo;

在別院這幾日，她從一開始的無知無畏，到想起這個祖父就頭疼，班氏之前說過，敏平侯不是疼惜晚輩的人的影響已經根深蒂固，可如今看來，敏平侯……縱然行事嚴厲刻板，著實是個真心疼愛縱容晚輩的長輩？

敏平侯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道：&ldo;這番話，是你嫡親祖母，當年打算用來說教你們的。&rdo;

卓昭節呆了呆，還沒想明白，敏平侯又道，&ldo;那時候你的大堂姐才出生不久。&rdo;

頓了頓，他復道，&ldo;我事情忙，沒功夫挨個的說，你生得最像她，對你說一遍就差不多了，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那就算了，左右日子是你自己過。&rdo;

說完了這些話，敏平侯便浮上來倦色，他擺了擺手，漠然的道：&ldo;你下去罷，我要看公文了。&rdo;

&ldo;……是。&rdo;卓昭節恭敬行禮，告退出了門，她偶然瞥見窗下的山茶，這才醒悟過來敏平侯方才突如其來的沉默與合目的緣故‐‐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嫡親祖母嗎？

先帝元後的嫡親侄女、差一點嫁給今上母儀天下的梁氏，班氏一再提起、容貌傾倒長安，號稱&ldo;即素衣亦艷壓紅蕉，去珠翠仍姿若仙姝&rdo;的美人……

因著梁氏已經去世多年，而且卓昭節也未見過這位祖母，是以她一直沒太留意這些被零星提起的話。

這會忽然想起來，當年梁氏怎麼會差一點嫁給今上？按著身份來說，她是元後嫡親侄女，若非受到了齊王之亂的株連，梁家在先帝時可是本朝出了名的世代簪纓了！而今上在先帝末年之前，一直都是不受重視的，那時候元後雖然不在了，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