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且躊躇著:“可是……”終於還是不敢違背師命,只得下令讓眾修士清洗戰場。絕對不能容忍有意外因素干擾師尊。

“嗚啊!”秦鋒一聲厲吼,法相化身的半個身軀在身後顯現。法相驀然猙眼,竟是一片血紅。右臂虛握,腰間的天煌劍劇烈的顫抖著。霎時一把能量幻化的大劍便凝於手中。

“踏,踏。”秦鋒踉蹌的踏著腳步,雙腳滿是深可見骨的傷痕,血脈早已無法維持下肢運轉。這完全是靠靈力強行運作。步履間,周身傷口處的肉芽蠕動,變化出如昆蟲一般又黑又硬的角質層,保護著肢骸。

法相化身,已經是秦鋒最後一招的底牌。維持著法相化身的具現化,甚至無法一心二用恢復肉體的傷勢。

趙懿雯一臉的驚訝:“他,他竟然這麼強了。”化身之術,那可是元嬰修士才可能掌握的道術!還以為自己歷經磨難終於築基成功,終於趕上了秦鋒,終於可以與他並肩作戰了。然而現在看來距離卻越來越大了,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卻又替秦鋒感到高興。

剎那間,動了。

數十米遠的距離,法相化身便已出拳向後一縮。方才還步履蹣跚的秦鋒卻是眼中精光一閃,驀地便消失了,只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就如驟然消失,又驟然出現。下一個已經出現在了炎邪不足一米的身前。

火紅、與深紫二色火焰交織,蔓延在扶搖棍之上。

炎邪雖略有錯愕秦鋒的速度,然而到底還是經驗豐富。一棍已是當頭劈來!

不退反進,亦不作防守。秦鋒貼近了炎邪之身,一手撇住其握著扶搖棍的關節。界離劍貼著下顎便向顱骨削來。

“轟!”一聲巨響,法相化身揮動天煌劍將炎邪的右臂連同握著的扶搖棍斬成了兩段。

炎邪狂笑著:“桀桀桀桀……”僅餘下的左手作利爪狀便向秦鋒面門罩來,不顧下顎的利劍,竟是要同歸於盡。

“咔!”只聽一聲脆響,卻是炎邪左臂的關節被秦鋒硬生生的捏碎。

“噗。”幾乎同時,界離劍刺入了下顎。只差不到一寸,便要刺進了後腦。

秦鋒淡淡說道:“你死了!”冷酷,無情。好似死神在宣告著死亡的來臨。

烏黑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從炎邪口中溢位。意外的沒有一絲腥氣,而是散發著一股苦澀藥味。

喉結湧動,炎邪好不容易才黏黏糊糊的問出:“你,你是誰!”

秦鋒開口:“秦鋒!”神色一片從容,堅韌。好似再向天地宣告。說話間手一抖動,漆黑的利劍洞穿了顱頂。

一位卓絕的巫士,便就此隕落。屍首無力垂落在地,意外的卻是一臉的安詳滿足,沒有痛苦。

……

此刻懸浮的城寨之上。

一間封閉的密室之中,詭異的燃燒著上萬的燭火。沒有風,也沒有燃盡,然而這些燭火卻無端的熄滅著,配上這幽暗的暗室,卻是十分的滲人。

而密室正中,做著一男一女,男性雙鬢髮白,正是離火族的族長炎波。那女子自然是其女——炎漣。

二人沒有話語,只是注視著這些燭火。若仔細觀察,能發現他們的臉上都有一絲愁容,還有怒火。

突然間,一個迥然不同,雕刻著異獸的燭火突然熄滅。

“炎邪長老!”炎漣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驚駭著。“怎麼會?炎邪長老那麼強。已經是接近大巫的境界了。怎麼會死了?”

炎波雙目有些迷離:“炎邪,終於還是這樣嗎?”

“這樣也好,炎邪是一位真正的勇者。死於戰場之上,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坐化於洞府之中,反倒是對他的侮辱。”說罷,炎波起身。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割破手腕任由血液流淌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