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尋中那卒首,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秦鋒頓時怒道:“我就知道是你!”

安然直視著秦鋒怒瞪的雙眼。滄武巋然不懼,雙手抱胸嘴角蔑笑道:“罪囚不作安安屍槁,反倒不知廉恥引禍於人。怎還有臉作出一副憤慨之色?”

“找死!”本還打算看在袁麗華的面子上饒過且罷,如此辱言豈能容忍。

未有任何預兆,怒喝下秦鋒猛然揮刀,直向滄武的脖子斬去。

滄武亦是早有防備,冷笑間舉劍作擋。

嗆!

刀劍相擊。

手中的長劍瞬息震飛,滄武嘴角笑意頓時凝住。巨力之下被推走丈餘遠,後腳落空差點墜下崖頂。

秦鋒探身腳下一躍,以衝力收回使出的刀勢,託刀向滄武引去。

愣神間,未想二人一言不合便開殺。靈媒終於反應過來喝止:“住手!”

就在重刀不足一尺之遙時。

滄武瞪大著瞳孔,跪地卸力再抽出飾劍擋來。

嗆!

重刀斬擊,劍身裂開過半。

死亡的壓迫下滄武雙臂虯筋爆起,一手握柄,一手握鉗住劍鋒之端,鮮血順著指縫淌流劍芒血槽,但總是是招架住了致命一擊。

聽得喝止,只能就此作罷。“嗟。”秦鋒不禁悶哼一聲,這傢伙到底還是有點功夫。但見左臉被自己斜擋的劍刃割出深可見骨的傷痕暗紅的鮮血噴湧不止,如果再深一寸……

見秦鋒中止了動作,滄武毫不顧忌形象的在地上雙腿亂蹬拉開距離。嘴角吃痛抽搐著,再加上一臉血跡,本就有些駭然的面目也愈發的森然。

“雜碎,看在袁麗華的份上,饒你一條狗命。”雖心有不甘,但秦鋒只能收刀。轉過頭對靈媒抱拳致謝。然心中的殺意卻更甚了幾分,與其等這瘋狗再暗中報復,自己還是先發制人要好。

面對秦鋒的道謝,袁麗華強顏尷尬地笑了笑:“把身上的血擦拭了,再把傷口包紮下吧。”說話間,繞過秦鋒攙扶起滄武。

什麼也不說,反而讓秦鋒覺得更加慚愧,心中默默打定主意:“罷了。袁麗華這份恩情總有機會報答的。”

就當秦鋒再準備厚著臉面去客套幾句,當然如果滄武自己再惱羞成怒罵來甚至打來拿就更好了。

“來了,亡靈攻過來了。”然崖壁之上的弓手頭目突然喝來。

秦鋒急忙三兩步走到崖邊,但見正被自己引來的茫茫屍潮,正在崖下奮力攀爬,而同時遠處也有更多的行屍尋來。

再顧不得內鬥,滄武霎時站起身喝命道:“火油,倒火油。”說話間,甚至滿臉血汙都沒來得及擦拭,勉強用扯下的衣襟稍微包裹後便上前指揮起士卒們。

倒也樂得清閒,秦鋒也就不喧賓奪主。

霎時十餘名士卒將僅存的數桶火油倒去,火矢射下。隔著數丈高,空氣中的溫度都驟然升高數度,近百隻行屍更是葬身火海。然這反倒是激起了餘下行屍的兇性,圍著崖壁繞過著火處,咆哮怒吼冒著箭雨遲緩卻又穩步的攀爬。

奈何頭部不是這些附身木精的要害,半盞茶的工夫便已經有行屍達到了崖頂。

“還傻站著幹什麼!難道你們以為還有退路嗎……”

滄武喝斥,膽寒懼極計程車卒們也只能硬著頭向崖壁守去,紛紛用長戟刺去。推下行屍的同時也有人被奪過兵器扯下,落入屍潮中連慘叫都奢侈的難以發出便被分食殆盡。

虧得佔盡了地利,也虧得這些士卒都是徐元信座下精挑細選的百戰精兵,囚軍亦是從重牢挑選的窮兇惡極之輩,不然若是換作了尋常軍隊。且不說現在已高達三成的陣亡率,單單僅是面對這些來自黃泉的鬼怪,就足以讓其嚇破膽。

但即使士卒們悍不畏死地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