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夜看向來人,是個穿西裝的男人,亞麻色的頭髮微長,雖然戴著面具,但氣質張揚。

“金湛墨?”

最近京都風頭最盛的就是這個亞麻色男人,據說被金家捧到了一個神奇的高度。

“仙仙是我的未婚妻,金先生想和她跳舞不如先等等我和仙仙跳完?”南宮夜面上帶笑,聲音極低,卻帶著隱隱的警告,就算要跳舞,也應該他先跳。

金湛墨看也沒看他,紅潤的唇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耐人尋味:“她是你的未婚妻,婚後你們天天跳都沒人管,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再說了,你們婚都沒定,每個男人都有機會。”

他看向溫言,語氣輕挑:“對吧,謝小姐。”

這語氣,這音調,只差沒直接說伱們沒結婚,其他男人都有機會了。

她和南宮夜還沒正式訂婚,全京都乃至全華國都認可了南家和謝家聯姻這事,偏偏這個金湛墨抓住這個漏洞不放。

溫言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唇角微微上揚:“金先生想和我跳舞?”

金湛墨頷首點頭:“謝小姐,上次幫了你的忙,巧合之下再遇到你,想邀請你再跳個舞。”

巧合,哪有那麼多巧合。

她記得,這個金先生很為顧瑾墨打抱不平。

“既然來了就是客,金先生的要求我可以滿足,但我有一個要求。”她抬起美眸,忽然笑開,眼底的瞳光波光瀲灩,在昏暗的燈光下如星光璀璨,“今天的宴會不是蒙面舞會,金先生能否摘下面具?”

金湛墨不說話,面具下的眼瞳深了又深。

“早年遇到一場意外,毀了容。”

聽到他說遇到意外毀了容,溫言的心微微一跳。

“既然謝小姐要看……”他的手覆在了面具上,在他即將摘下的那一刻,溫言慌忙道:“不用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毀了容……既然金先生有這樣的隱疾,那就先這樣吧。”溫言硬著頭皮看著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有些後悔答應他的條件。

難道真的要和他跳?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一個陌生人跳舞,明天又能上頭條,她可記得,今天來了很多記者。

但坑是她自己挖的……

溫言咬咬牙。

就在她準備把手放進他手裡時,金湛墨堪堪收回手,話鋒一轉:“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

男人睨了她一眼,語氣清淡:“謝小姐還是和你未婚夫跳吧。”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

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溫言臉僵了僵,顫抖著收回了手。

這一幕倒是惹怒了南宮夜,他正打算追上去和金湛墨理論,被溫言攔住。

“你認識他?”南宮夜問。

空氣瞬間凝結,只有金湛墨的聲音在她腦中作響。

她咬住下嘴唇,一種苦澀在舌根蔓延開來。

“之前在你店裡,我被謝秭歸攔住後,是他幫我開啟了門。”

南宮夜不說話,看了那戴著面具的男人一眼,一個猜測在心底騰起,但很快又被他壓下。

“咱們兩家的親人都在等我們,走吧。”

兩人都沒了跳舞的心情。

溫言點點頭,和他並排走了幾步,遲疑的提醒:“南宮夜,我們……”

“我知道。”南宮夜的唇角微微上揚,笑得體貼而溫潤,“我的願望很簡單,只希望你快樂……”

他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聲音更加輕柔:“只希望你們快樂。”

聽到這話,溫言的心微微一動,鼻子微微一酸。

南宮夜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可能一輩子都還不上了吧。

“謝謝。”

南宮夜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