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霜被我遣了去休息,恐日夜相處過了病氣,獨留下逸塵再外閣守著,畢竟,我的身子由不得我任性。

“雲澤還未回來?”我緊蹙著眉,剋制著上湧的血氣,緩緩平復著,嘴角已然不覺地溢位了溼熱的液體。

“是,小姐不必擔心,主子遣人來回過話了,說是有要事商議,讓您且先歇著。”逸塵不緊不慢地回著話,可是我心中的恐懼不斷擴大,隱隱泛著不安。

“逸塵,陪我走一趟雲梓閣。”我胡亂擦拭著嘴角猩紅的血,隨意披了件素白錦袍便開了門,倒是讓逸塵愣著了。

逸塵勸了幾番,最終還是拗不過我,隨我來了雲梓閣。

雲梓閣內燈火通明,恍若白晝,雲剪梅枝窗上纖細嫋嫋的倩影刺痛了我的眸子。

我定了定神,揚首看了看天邊轟隆不斷的紫雷,暗自嘆息,該說是天命難違不是嗎?我最擔心的還是來了,只是,既然我未曾寂滅,仍是好好地現在這裡,自然不會就此認命!

此刻,雲澤、漓落與南宮還不知他們已犯下了彌天大罪,想的不過是我有救了。

我拼命拼命地避免雲澤禍延蒼生,只求他這一世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可他到底為了我再次逆天,我果然是他的劫數。

“素女,這到底還是遂了你的願。”我冷笑著出了聲,卻滿是嘲諷地看著景鳶“景鳶,我想我曾警告過你,委實是不知好歹。”

“你怎麼來了?”雲澤眉間輕輕隆起,遮不住的是疼惜,他執過我的手,指腹溫潤光潔,不似尋常習武之人那般粗糙。

#文#“為何不告訴我?為何擅自做主?”我極是冷靜地看著雲澤,已然不知道該如何發怒了。

#人#“小姐,主子都是為了救你!”漓落閃躲著呢喃,約莫是猜到了什麼,又好似不明白,只是非是好事罷了。

#書#我恍了恍神,怔怔地看著雲澤,良久:“罷了罷了,終究是為了我。”

#屋#雲澤緊蹙著眉,臉色極是不好,漓落與南宮亦是皺著眉,面面相覷。

“素女,如今你如願了,還是離開吧。”我波瀾不驚地瞥了素女一眼,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我可是來替你續命的。”素女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眸子裡滿是得逞的笑意“你不想我救你?”

“救我?”我漫不經心地就著雲澤地翠玉游龍杯輕啜了一口,斜睨著素女得意忘形的樣子“上古封印之術原是姑姑給我種下的,想著您日思夜盼的不就是這一天?又怎會救我。”

“果然是玲瓏剔透,倒是可惜了。”素女扶了扶髮鬢上戴著的鎏金雕花髮簪,無趣地擺了擺手“如此便不打擾了。”話落便翩然而去。

“姑姑。”我緩緩垂下眼睫,說得極輕“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沒有看素女,但我知道,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最後,還是狠絕地走了。

“景鳶。”我緩緩轉過身子,極是淡然,果然,人之將死,這性子倒也愈發地冷清了“恭喜你啊,終是將雲澤逼上了絕路。”

“你胡說,我盼的不過是雲澤好罷了……”

“是啊,果真是極好的。”我嘲諷地看著景鳶自以為是的神情,不禁怒由心生“真真是愚不可及,素女若是存了好的心思,我們就不會淪落至此!”

“折顏……”雲澤捂著我冰涼的手,欲言又止。

“閉嘴!”我狠狠地瞪了雲澤一眼,自然猜到了他想說的,正因為如此我才生氣,氣我自己將雲澤推上了不歸路“你可知'茹毛飲血'是霸道至極的上古蠱毒?”

我知道,素女大抵是用了'茹毛飲血',因為'罄歆'已不知所蹤。

雲澤緩緩地點了點頭,似是怕我責罵般含著小心翼翼。

“說吧,到底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