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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墨睜大眼睛,愣怔地說:「追人?」
溫漁點頭:「追我那個同學。」
韓墨假模假樣地哀嚎:「溫漁,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剛失戀沒多久——真是求求你了,我要是知道,還輪得到你追他嗎?」
看著悲傷逆流成河,溫漁卻沒當回事。
他知道韓墨這人的個性,拿得起放得下,說過「算了」便不會執著,真要割捨不了絕不會說到他面前,一旦表明態度,便說明他可以接受所有的結果和代價。這會兒號喪式地譴責他殘忍,無非是發洩情緒。
「我哪兒知道。」溫漁被他逗得忍俊不禁,「你給我出出主意吧。」
韓墨坐直了:「敵疲我追,敵進我退。你們有舊交情,不算從零開始。他缺什麼你給什麼,溫總,不差錢吧?」
想起時璨那天奇怪的反應,溫漁只覺心窩子被輕輕戳了一下。
噓寒問暖,還是死纏爛打,或者循序漸進?
溫漁垂著眼皮:「我不知道他想要什麼。」
「你給了,再看。」韓墨說,「主要是誠意。但凡他不是直男……他真不是吧?」
「不是。」溫漁立刻答,回憶片刻又堅定地說,「他告訴過我。」
韓墨:「軟磨硬泡,完事。」
興許在家庭優渥、從小衣食無憂的人看來,追求不過是展示自己所謂實力的途徑。鮮花或者鑽戒,高檔餐廳,點亮一座大廈的燈告白,浪漫又效果顯著。過程對他們而言不重要,甚至還是一種樂趣。
溫漁托腮沉思,他總覺得不應該這樣。
時璨不是他的樂趣,也不是玩鬧或者炫耀的方式,他是真心實意。可他上一次掏心掏肺,對方卻沒有領情。儘管許多年前了,溫漁想起時仍覺得心有餘悸。
他不知第多少次地感慨,該拿時璨怎麼辦?
從韓墨那兒沒得到想要的結果,溫漁曲線救國,手機通訊錄排查一圈,最終點開了某個不甚熟悉的人的對話方塊——不能太瞭解,會分分鐘暴露目的,所以首先排除同學。其次不能太陌生,這話題畢竟有著私密性。
等這兩樣都被踢開,剩下的人裡合適選擇不多,要說對他最近動向見得最多的,居然是懷德堂裡閒聊時交換了聯絡方式的夏逢意。
溫漁覺得這人很有意思,身體沒什麼毛病,天天往診所跑,聽說是要追求商秋,又沒具體的動作。這麼一算,竟和他也是某種意義的同病相憐。
夏逢意彷彿24小時手機不離身,溫漁剛發了一句「在嗎」,立刻秒回問號。
他長大了就不習慣拐彎抹角,寒暄幾句後進入正題,委婉表示感情出了問題,想找夏逢意聊聊,對方倒也爽快,哈哈嘲笑他一通太年輕,隨後發來一個定位。
「面談唄,速來,陪喝酒。」夏逢意說,跟著個壞笑表情。
已經入夜,溫漁收拾了一下桌面,趁沒人在意他是否到崗,溜之大吉了。
定位裡的地址離公司並不遠,開車不用二十分鐘便到了。市中心邊緣的地帶,娛樂場所蓬勃發展,而其中一條酒吧街更是有了不夜天的架勢,霓虹閃爍,街頭民謠彈唱藝人與喧鬧的透牆而出電子音樂交織,一片迷離。
溫漁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他下車後看了眼周圍,不乏極好的跑車,心想這是到了韓墨口中「壞孩子」喜歡的地盤。
他在國外過於苦行僧,與留學生圈子的交集不多,省去了社交的麻煩,也避開諸如紅燈區、酒吧街。後來過早加入社畜行業,溫漁下班只想回家癱著,對蹦迪解壓敬謝不敏,活得像個老年人。
夏逢意顯然和他平時接觸的人群截然相反。
頂著震天響的音樂,溫漁耳膜發痛地在一家酒吧的卡座裡找到獨自坐著的夏逢意。他面前放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