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一場雨過後,樹林裡的溼氣增加,風裡都帶著一股涼爽的涼意。

葵司本以為在這之後行路應該會更加輕鬆,不想才剛走了一段路,那個叫“阿麗”的雌性就被不知從哪來的毒蟲給咬了。

對上陌炎看過來的眼神,他下低咒了一聲,走過去。

“阿麗……阿麗醒醒。”

啟給阿麗的傷口剛上了藥,就發現昏迷後的少女眉頭緊皺,像是陷入了什麼惡夢,沒多久額頭就冒出了冷汗,他不管怎麼叫都叫不醒人。

啟眉頭緊鎖著,正想再伸手叫醒人時。

身旁站著的石斛卻看到了靠近過來的葵司,他眉頭幾不可見地一皺,但很快就出聲讓啟起來。

啟收回手,聞言起來看向葵司,眼神裡透著些許懷疑道:“你是巫?”

“不是。”

他是巫祭,跟巫可沾不上。

葵司心下冷嗤地想道,也就大殿下吃飽撐著沒事幹讓他過來給這個雌性看病。

見啟不讓,他餘光瞥見自家大殿下略微皺眉的表情。

葵司頓時輕佻地挑了下眉,又笑著解釋道:

“不過我雖然不是巫,但在部落裡也跟在巫身邊學過一點皮毛。”

啟聽到這話,緊皺的眉頭才勉強舒開,讓開了位置。

葵司蹲了下來,目光先在阿麗的傷口掃過,傷口已經被清理好了,這個沒有可指摘的地方。

只是毒已經解了,為什麼這個雌性卻還沒醒?

總不可能成年後的雌性身體還嬌弱到連這點抵抗力都沒有吧。

手點在阿麗的眉心處,一股巫力順著指尖探了進去。

“咦?”

葵司臉上閃過一抹訝然,這個雌性竟然……

有趣,真是有趣,難怪一個小蟲子的毒都能把人放倒。

這個雌性的血脈才剛剛勉強覺醒完,可不正就是最虛弱的時候。

他心下閃過些許玩味。

只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叫“阿麗”的雌性前些天才在部落裡剛舉行了成年儀式,怎麼到了這時,血脈還能再覺醒一次?

難道……

葵司微眯了眯眼,想到了一個可能,心下就愈發玩味了起來。

“阿麗怎麼樣了?”

石斛沒錯過他臉上剛剛露出的詫異,眼底閃過一抹不解。

“她身體很虛弱,至於為什麼醒不過來,你可以等下問問她自己。”

葵司說著,輕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灰塵,便站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啟心底有些不安,他目光警惕地看著葵司。

石斛不知道阿麗的情況,但他卻知道,心裡也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這個人,難道是巫祭嗎?

腦海裡一閃過這個念頭,啟看向葵司的眼神愈發不善起來。

面對啟眼神裡若有若無的防備,葵司肆無忌憚地笑了笑,剛想說什麼。

所有人耳邊卻突然響起一聲低不可聞的呻吟。

“嗯?”

阿麗醒過來後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等到眼前的視線漸漸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就看到一個翡翠綠的小瓶朝她丟了過來,阿麗下意識地伸手一接。

與此同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不想死的話,就把它吃了。”

阿麗抬頭往上看了一眼,葵司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石斛和啟皆是眉頭輕皺。

前者一臉懷疑地看了下葵司,然後一邊看著起阿麗來,一邊低下眉像是在思考的樣子。

而後者臉上露出的神情則是不虞,之後看過來的眼神更是不贊同她吃陌生人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