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

“臣附大司馬之議!”

“……”

褚太后待眾人聲音平息後又問道:“謝大人,你呢?”

謝安面朝殿地,不敢抬頭看太后,顫抖著聲音道:“臣…附議。”

褚太后長嘆一聲,良久方道:“既然如此,哀家便做一回這千古罪人。”

褚太后雙目溼潤,拿過奏摺,提起硃筆在奏摺上批示道:“未亡人罹此百憂,感念存沒,心焉如割。今為社稷計,此事可行,新皇可立會稽王,輔政大臣司馬昱,眾臣當同手一心,共佐新皇。”

批罷覆文,將奏摺擲與階下,徑自下殿,回內堂而去。

桓溫本來心頭如打鼓一般,身上的衣服都要溼透了,但見奏章從空中落下,橫在自己面前,展開一看,頓時欣喜若狂。

桓溫帶頭叩首大呼:“太后聖明!恭送太后。”

其餘人亦跟著大呼:“太后聖明!恭送太后。”

誰能想到,司馬奕坐了六年的大晉江山,就在這片刻之間,已經換了主人。

紛紛亂亂間,眾人才忽然想起人群中夾著一個皇帝在,在桓溫大聲宣讀太后批示之後,眾官齊齊拜倒,三呼萬歲,司馬昱手足無措,顯得緊張萬分。

原本根本沒有想當皇帝的他,鬼使神差的被推到這個寶座上,原本極想趁此機會坐上此位的司馬晞只能怨恨的趴在人叢中叩首。

按照禮制,需先請新皇司馬昱回府,待眾官將司馬奕恭送出宮之後,方可百官迎接新皇即位。

下午申時,太后懿旨下達,桓溫集齊百官於太極殿,宣佈太后懿旨並同時昭告天下,將現今皇上司馬奕廢黜,封東海王,立原會稽王司馬昱為新皇,大赦天下。

當晚桓溫便命散騎侍郎劉亨進宮收繳了國璽,逼司馬奕即刻離宮,在司馬奕苦苦哀求之下方允許次日一早離宮,是夜,已廢黜為東海王妃的皇后庾氏憐卿自掛三尺白綾而死。

第二天一早,百官聚集在神虎門外,恭送司馬奕離朝;時值初秋,早間天氣已經微有涼意,司馬奕穿著白布單衣,身子瑟瑟發抖,一路被引領著步行出了宮門,乘牛車出神虎門。

群臣見此情形,心中憐憫不忍,庾希上前拿著一件秋衣想給司馬奕披上,司馬奕面無表情也不拒絕,牛車減去漸遠,漸漸消失在御道盡頭,眾官伏拜,均唏噓不已——

求收藏,求票票,求各種。

………【第一六六章 傀儡登臺 神鬼亂舞】………

在桓溫的帶領下,百官簇擁著空空的鑾駕和氣派的儀仗,直奔廣陽門外百官府舍附近的會稽王府而去。

韓暮休息了一天,逐漸復原,除了兩處傷口微微滲血之外,因突然內功升級而強行使用的虛弱感已經消失殆盡,他也隨著百官一起前往會稽王府。

禮官入內幫司馬昱穿戴好龍袍寶冠,由太監們攙著出門登上鑾駕,自始至終,司馬昱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不出來他是開心還是愁悶。

司馬昱被趕鴨子上架,當上了這個皇帝。

一聲高亢的呼叫,鑾駕和儀仗浩浩蕩蕩熱熱鬧鬧的朝皇城而去,韓暮跟在人群中看著這場他有份參與的鬧劇,心裡感慨不已。

這多麼像有錢人娶老婆,早先才看了一場辭舊,跟著又看了一場納新,這當新郎的是誰呢?是桓溫?是謝安?還是他韓暮呢?

登基大典定於九月初九黃道吉日,先行的各種準備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從太后詔書的宣佈及公告,再到新龍袍和皇冠的定製,再到其他諸如大赦詔書的頒佈,祭天祭祖的安排……種種繁瑣不堪的禮節攪得朝廷上上下下亂成一團。

由於此時司馬昱已經是名義上的皇帝,每日早朝已經正式開始,韓暮也不得不在這過渡時期小心謹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