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到韓府。

韓暮大喜過望,有了這二十萬錢,射聲營的裝備又可提升一個檔次了,同時韓暮對謝家的財力和氣魄有了新的認識。五百隻十字弩外加二十萬錢合計有近二十五萬錢的樣子,謝安揮手之間便拱手送出,這是何等的闊氣。同時也表現出了對韓暮的絕對的信心和信任。

韓暮和蘇紅菱從校場來到韓暮的辦公地點主營房。但見門口一排士兵持槍傲立兩排,見到韓暮均統一行禮;穿過崗哨遍佈的長廊,穿過一方院子便是正廳了。最上方一張碩大的老闆桌油光鋥亮的座在那裡,虎視眈眈的顯示出桌子主人的惡趣味。

老闆椅寬大而舒適,韓暮往裡邊一坐,大皮靴架上了桌子,嘆口氣道:“蘇夫人,這裡如何?”蘇紅菱啐了他一口,伸劍鞘將他雙腳從桌子上挪下道:“要有將軍的樣子,不要這麼閒散,這對士氣是沒有好處的。”

韓暮一凜,很以為然。蘇紅菱畢竟是見過大陣仗,在軍營隨父輾轉征戰,對這些軍營裡的東西瞭解的頗深,譬如剛才看到校場眾人齊聲問好一幕,蘇紅菱便很是佩服韓暮,軍隊裡強大的戰力是來自於嚴明的紀律和強大的執行力,韓暮此舉實是切中要害。

韓暮翻看案頭卷宗,隨手處理公事,蘇紅菱則到處亂逛,東邊瞅瞅,西邊看看,把個射聲營角角落落轉了個遍。韓暮知道她職業習慣,當了近一年的殺手,習慣於先檢視地形尋找最佳路線和撤離路線。此舉叫韓暮有些心酸。

門外哨衛來報,謝安謝大人派人來請韓暮去府上一敘;韓暮看看天色,原來已經中午,早就到了下朝的時間。忙和蘇紅菱策馬直奔謝府。

謝安書房寬敞明亮,幾盆蘭花、兩杆修竹、數副字畫,再加上一面牆壁大小滿滿的書架,整個書房顯得書香雅緻。

韓暮走進書房,謝安正對著一盤圍棋發呆。韓暮對圍棋稍懂一點,前世自己的父親便經常和幾個老教授在公園下圍棋,自己也跟著看看,漸漸也入了門。

韓暮見棋盤上白棋大劣;右下角數十顆黑棋將白棋圍困在內,白棋本來有兩眼可做,做成兩眼便可活棋,配合外圍數顆白子或可呈反包圍之勢,但黑棋先手將所圍白子堵住一氣,頓時形勢危急白棋漸無活棋之相。

謝安似未見韓暮到來,盯著棋盤苦苦思索。

韓暮見他頭上隱隱白髮數根,皺眉思索甚苦,心中不忍開口道:“義父,可是出了什麼事麼?”

謝安一愣,看見韓暮到來,臉上綻開微笑道:“小子,你偷偷學我棋藝啊。”

韓暮笑道:“義父的棋藝似乎並不精通呢,剛才不就是愁眉不展麼?”

侍婢送來香茗,韓暮揮手示意她退下。

謝安恢復瀟灑自若的樣子,端起侍婢送來的香茶抿了一口道:“韓暮啊,今天上朝可是有個訊息要告訴你啊。”

韓暮躬身道:“義父請講,是否是桓溫那邊有了動作呢?”

謝安雙目炯炯道:“孺子可教,桓大將軍請旨設立了都尉府,以維護京城日常治安之名,從前線帶了五千士兵和十餘名高手進了健康,這麼一來,形勢就不同了。”

韓暮皺眉道:“都尉府?怎麼這事說辦就能辦的麼?設立這麼大一個部門不需要經過你和王大人的商議麼?”

謝安長嘆一聲道:“此事去年便是已經議定的,去年我尚居吏部侍中郎之職,沒有說話的權利,王坦之大人勢單力孤未能阻止此議,沒想到桓溫將這招棋放到了現在。”

韓暮盯著棋盤,看著那突兀出現堵住白子一起的一粒黑子思考良久,忽然夾起一顆白子放入盤中;謝安低頭一看笑道:“胡鬧,此子一落,活生生自堵一氣,可再無迴旋餘地了。”

韓暮不答話,自顧自的拿起棋子演示,數十子落下硬生生將裡邊白子逃出,還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