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抵什麼用?還不是嘁哩喀喳一頓砍的事?騎兵乃兵中之王,到了這張頜手中居然全部變成了兵中之王八。

眾將趕緊求情,張頜平素人緣不錯,也頗有些戰功,眾人均道:“張副將有勇有謀,這次只不過是大意了,才中了北府軍的詭計;再說臨戰斬將不祥,莫如讓他戴罪立功,也顯得將軍仁義治軍。”

鄧羌暴怒之後,也漸漸冷靜下來,張頜平素表現尚可,是他的得力手下,否則他也不會將騎兵這麼重要昂貴的兵種交予他帶領,這一次吃了大虧,未嘗不對他今後的戰鬥有利,於是借坡下驢,打了張頜二十軍棍,命他戴罪立功了事。

鄧羌頭痛之極,清點合淝城中,敵軍逃離時將糧草輜重全部放火損毀,這些賊兵當真可惡,如此一來須得請求後方押解糧草到來,大軍所帶糧草僅夠全軍食用十餘日,也就是說五六日內無糧草押送到來,自己就不得不退兵了。

加之,方才張頜和北府軍度交手便吃了大虧,讓他對北府軍有了重新的認識,北府軍有騎兵,這本來就是一件大事,這說明北府軍並不是情報所說的泥腿子一幫,連兵器都配備不全;騎兵這麼貴重的兵種都養的起,這還是一個泥腿子兵組成的垃圾軍隊麼?另外敵軍用兵詭詐,說明北府軍中有能人,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有賢將領兵的部隊,戰力要提升幾成,鄧羌暗自收起輕視之心,小心應對。

“派人將我親筆信快馬送去汝南郡交給馬太守,命他押解糧草支援。”

“另孫虎孫豹二位將軍取我兵符及領軍聖旨星夜趕往南陽汝南二郡,調動兩郡一萬大軍前來,若有違抗者斬之,後果本帥承擔。”

“大軍稍作休整,午後兵巢湖城,前鋒軍派出百人隊,搜尋沿途山林,荒丘,以防敵軍埋伏。”

鄧羌一疊聲的下著命令,眾將高聲應諾,領命各自準備。

午後時分,大軍開拔,一路風平浪靜,北府軍並未在沿途設伏,這倒也在鄧羌的意料之內,沿途並無險要之處,大股軍隊根本無法掩藏,要想設伏根本無地利之言,放著堅城不守,設伏戰變成大規模野戰,那可正中下懷了,北府軍沒那麼蠢。

大軍只是在鳳凰山口耽誤了一會,這裡山口狹窄,兩邊高山密林倒是可以埋伏萬餘人在其中,但鄧羌久經戰陣,豈會在這面栽跟頭,數十隊身手矯健的斥候攜帶響箭,煙火潛入密林中搜尋了一個多時辰,確定無伏兵之後,大軍順利穿過山口。

過了鳳凰山,前面一馬平川,一座黑黝黝的城池矗立在平原之,鳳凰山和巢湖城之間僅有五里之距離,大軍無法紮營,即便勉強紮下營盤,也無縱深可言,只能一字排開來,但這種一字營盤是紮營大忌,遇到敵襲,夜襲,將會被輕易突破。

鄧羌遂下令大軍往北,在北門外的空曠之地,紮下圓形營盤。

正式營盤其實破費手腳,不像建議的歇息之所,鄧羌大軍是要持續攻城的,所以大營按照正規的程式進行建設,既要考慮到敵軍有可能的夜襲,火攻,炸營等等,也要考慮隨軍的糧草輜重,將帥的安全等等因素,很是繁瑣。

營盤外圍先豎起一派圓木,圓木深埋地下,並築土壘成高臺覆蓋,既解決了牢固性,又解決了防火性;然後在最外圍開挖壕溝,和圓木區域內的小排水溝相連,以防天降大雨形成內澇;再按照個兵劃片駐紮;鄧羌所紮營盤為圓形之陣,帥帳自然在最中心;前鋒軍在前,左右軍居左右,中軍圍繞帥帳駐紮,後面是輜重糧草,是獨立營盤,禁火燭,覆之以油布防水;中軍至前軍以石塊鋪設大道,直通營門;營門高大,兩旁建數座箭塔,凡此種種,可謂是自成規制,各有用處。

天黑之前,大營勉強建好,只是有些寒酸,所用的木料均從鳳凰山砍伐而來,然而山中合用之木均為北府軍所伐,可憐鄧羌大營只能用些歪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