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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要出門的時候;她本是帶著兒女送到門口;可突然;她只聽到身邊的宇文沫突然低聲問了一句。
“杜叔叔;害死我阿爺的;是不是秘書少監張九齡?”
杜士儀原本已經一腳跨出了門檻;此刻聞言陡然吃了一驚;一個急轉險些絆倒。幸虧他趕緊一手扶住旁邊的門;完全轉過身後就盯著宇文沫問道:“此話從何處聽來?”不知不覺的;他竟有些疾言厲色。
宇文沫平日所見的杜士儀皆是和顏悅色;溫文爾雅;幾時看到這樣嚴厲的他;登時生出了深深的驚懼;竟有些說不出話來。還是一旁的宇文漢因為父仇深重;抬起頭毫無懼色地說道:“是前兩日我家一個老僕從嶺南逃回來;告知於我兄妹的。”
這時候;連韋氏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這麼大的事;你們竟敢隱瞞於我?人幾時回來的;當時都對你們說了些什麼?快給我一五一十如實道來;否則別怪我家法從事”
杜士儀如此;母親韋氏也如此;宇文漢和宇文沫兄妹這才雙雙驚駭了起來。宇文漢比妹妹鎮定些;定了定神後就低聲說道:“是三天前的事;來的是家中陪伴父親前往昭州平樂的一個從者。他對我兄妹說;父親之前在昭州多受人排擠;吃了很多苦頭。後來配流巖州;又在路上因瘴氣太重而發病;本想轉道廣州醫治;誰知道因為桂州都督張九齡命人對廣州都督耿仁忠打了招呼;以至於阿爺被逼上路;這才死在了途中。”
兄長說了;宇文沫也就不再遲疑。作為女兒;她打聽得更加細心;此刻更透露了從那從者出問出來的宇文融在昭州生活時的不少細節。杜士儀聽著聽著;突然擺手打斷了兩人;隨即轉身到外頭高聲叫道:“赤畢何在?”
儘管赤畢從嶺南迴來之後因為瘦了十多斤;人也憔悴了不少;杜士儀一直讓其多休養;但這次他巡行代州所督六州;赤畢還是跟了出來。此時此刻他這一叫;赤畢立刻應聲進來;見杜士儀招手示意自己進屋;又見宇文家母子三人皆是面色怔忡;他頓時明白了杜士儀喚自己來所為何事。
難道是因為宇文夫人和一雙兒女想知道宇文融在嶺南的那一年多生活?
“這是我心腹從者赤畢;此前想到嶺南瘴氣密佈;宇文兄又是貶謫;恐怕會遭人為難;所以我就讓赤畢遠行嶺南保護;宇文兄的遺稿之所以會送到我這裡;由我轉呈陛下;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見韋氏和宇文漢宇文沫先是大吃一驚;隨即母子三人立時鄭重其事向赤畢躬身行禮;後者慌忙避開不迭;杜士儀頓了一頓方才繼續說道;“赤畢;宇文二郎他們兄妹;說是近日曾經見過宇文兄舊僕;你聽他們敘述一下形貌;看看是否宇文兄身邊一直隨侍有這麼一個人
見韋氏面色煞白;宇文漢宇文沫兄妹亦是吃驚不小;他便冷笑一聲姐解釋道:“此前赤畢在嶺南資訊不便;而後我也不想再讓三位煩心;故而不曾提過;隨侍宇文兄前往嶺南的僕從;最後只剩下了兩個老僕一直忠心耿耿隨侍身邊;其中一個還早於宇文兄死在了路上;剩下的另外一人;更是在嶺南和大郎一塊料理完喪事之後扶柩回長安;哪裡能夠分身到雲州來尋你們?”
杜士儀捅破了這一層窗戶紙;宇文夫人韋氏終於又驚又怒。她用犀利的目光瞪著一雙兒女;直到兩人全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方才厲聲問道:“既是宇文家舊僕;又對你們說了這許多;現如今人在何處?”
宇文漢終於意識到之前別人對自己兄妹說的這些話十有**是別有用心的;而且;那老僕隔日就不見蹤影;和杜士儀的話一對照便顯得極其可疑。當他老老實實把再去找人便已經不見其蹤跡的話說出來之後;臉上立時被母親甩了重重一個巴掌。
“好;好;偏聽偏信;若非你妹妹一時忍不住對杜使君說了出來;怕是我還要被你們矇在鼓裡”韋氏又氣又怕地怒瞪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