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部分(第1/2頁)
章節報錯
久留;因而對高力士拱了拱手便誠懇地說道:“高將軍;我先告辭了。”
“杜拾遺慢走。”
高力士本要去見負責供給飲食的官員;誰知道竟然碰到了這棘手的情形;自然也沒了閒談的心情。等到杜士儀匆匆上馬離去;甚至沒再朝張嘉貞看上一眼;想到這幾ri彈劾張嘉祛的人不計其數;他便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張嘉貞今天素服待罪於外;自然是想為其弟求懇謝罪;問題在於一國宰相如此作為;別說後頭正有人虎視眈眈;就是沒有;這相位也要易主了於是;他當即看了一眼左右。
“都在這兒守著;看著點兒張相國;我進去稟報大家”
而杜士儀既然看到了;回到不遠處門下省臨時徵用的那處宅院時;他少不得就對源乾曜和裴璀稟告了這個訊息。儘管剛剛已經有眼尖的來報過信了;可聽聞高力士也已經瞧見;源乾曜和裴璀對視了一眼;前者倒是嘆息了一聲;後者卻嘿然笑道:“張相國未免太心急了些。張嘉祛貪贓之事還沒個具體說法;他這素服待罪;不但承認了張嘉祛的罪名;而且還把自己也牽扯進去了嘖嘖;到了這時候;他卻還和執政時那般焦躁”
而在冰冷的地上跪了一小會兒;張嘉貞卻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張說那時候的話如今被他掰碎了仔仔細細地分析;便品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來。可這等時候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總不可能再穿著這麼一身站起來回去;只能繼續等著內中天子的反應。拜相至今整整三年;他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
已經年近六旬的他雖然素來健朗;可心力交瘁的情況下;漸漸就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疲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看見高力士再次出來;卻是到了自己面前後便神sè複雜地嘆了一口氣:“張相國;地上冷;先回去。陛下正在盛怒之際;少時便會擬旨處分。”
此話一出;張嘉貞就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竟然發生了倘若天子肯接見;那他至少能夠痛陳前情;可現如今李隆基根本就不肯見他;足可見這素服待罪非但沒有讓天子寬大;反而更起了反作用一時間;他只覺得心中切齒痛恨害他如此的張說;想要挪動膝蓋竟是站不起來。直到高力士親自伸手攙扶了他一把;他這才踉蹌起身;一時腰板佝僂;何止老了十歲。
“來人;先送張相國回去”
來時經過晉州;杜士儀宿的是客舍;而此次回程有王翰這個地頭蛇在;拉著他同借了一處西域胡商的宅子;倒是既寬敞;又有美食;不用再逼仄得要和想見不想見的人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白天的那一出杜士儀親眼看見了;王翰親耳聽見了;提到的時候王翰本還有些愧疚;杜士儀突然冷笑了一聲。
“嘉貞相公之前任幷州長史時;興許確實對王六你禮遇賞識;但也就是禮遇賞識;而說之相公到幷州之後;卻力勸你應試製舉;而後你官任正字不久;他一回朝又舉薦了你任右拾遺。相形之下;嘉貞相公可對你沒有多少照顧;甚至連見你卻也少?親疏遠近;你自己斟酌。你又不曾落井下石過;雪中送炭卻也力有未逮;愧之何為?王六;虧你也有著相的時候”
這一番絲毫不客氣的話當頭棒喝;王翰方才為之一震。儘管他可以說是之前自己豪放不羈;老說對做官沒興趣;因而張嘉貞方才不加引薦;可他在張說面前的表現也是一樣的;張說卻勸說引薦不遺餘力。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方才篩了熱熱一杯酒痛飲了;繼而重重放下杯子說道:“你說的是;大不了我屆時相送一程;盡了心意就行了;別的本不和我相於”
次ri清晨;杜士儀和王翰用了熱氣騰騰的湯餅;滿肚子暖意融融分別前往門下省和中書省的臨時辦公地的時候;全都得到了一個同樣熱氣騰騰新鮮出爐的訊息——中書令張嘉貞貶幽州刺史;右金吾將軍張嘉祛貶浦陽府折衝面對這個訊息;不止他們;隨行文武上下全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