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到主人接近,暗主收回飛遠的思緒,為書江流斟茶。

書江流把芙蓉劍置於桌上,喚來陸仟,聽後者報備碧城戰力狀況。暗主默默地站在一旁,盯著桌上的劍。

修者都可以把靈器收在體內,不收而隨手攜帶,除非有特別的限制,否則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炫耀。

羨慕。

資質不夠的人,無論付出多少,都比不上資質卓越的那些驕子。曾經的唐典是這樣,佔據主人所有的注意力,如今的芙蓉劍又是這樣。

他就這麼不配得到主人的目光嗎?

陸仟退了下去,書江流拿起芙蓉劍在手中把玩。

可真是愛不釋手。暗主心想。

書江流臉上一抹輕笑,視線只有手裡的劍,自言自語般說:「五百多年來,芙蓉師以仁義友善治理碧城,想世人長長久久地這麼安樂下去,這個愚蠢過於想法,不過,他倒是為我養肥了無數修者,這些都是不錯的戰力。」

暗主說:「這個天地不養閒人。」

「閒人只知悶頭苦修,浪費天地靈氣。」書江流說:「唯有激烈的情感和殘酷的戰爭,方能帶來發展……為我帶來無可比擬的資源。」

太平盛世在書江流眼裡,跟一潭死水沒有區別。

他喜歡這天地,這修仙界,這塵世,它們就像他的後花園,他擺布它們,然後收穫豐盛的果實。

第二天。

碧城千千萬萬修者驅使法寶,浩浩蕩蕩向危樓出發。

危樓方面,魔修嚴正以待。

青衣尊和香骨娘娘肅然立於天梯前,看著天邊天原山方向的黑點逐漸擴大。青衣尊嚴肅地問:「領頭的是冰輪和魔尊夫人,我們能不能對魔尊夫人出手?」

「我哪知道,魔尊又沒有特別說明。」香骨娘娘嘀咕,「按理說是不可以的。」

老大的老婆神聖不可侵犯不得無禮這種事按理說根本不需要特別說明。

青衣尊嘆氣:「那我只有捱打了。」

他頓了一下,改口道:「不,是挨殺。」

能出手他也打不過魔尊夫人,何況不能出手,隨便掙扎一下,然後躺平等死吧。

香骨娘娘打氣道:「要相信魔尊,魔尊一定能在最後關頭趕回來。」

「現在就是最後關頭。」青衣尊說:「芙蓉師要是一上來就針對你或者我,你能跟他打幾個會合?我應該第一回 合可能半死,第二回合保準昇天。」

香骨娘娘憂鬱地說:「大戰將臨,可以說點激勵人心的話題嗎?喪氣尊。」

青衣尊:「魔尊回來了。」

香骨娘娘斥道:「沒叫你撒謊……魔尊!!!」

孤峰上空,紅雲瘋狂翻湧,向中央聚集。

是魔尊的萬邪誅心陣。

一時間,危樓所有魔修高聲歡呼,精神一振,對對抗來犯正道充滿信心。

魔尊回來了,還怕個屁,就是幹啊!

與此同時,正道修者趕到危樓,齊齊落地放出法寶。

戰歌奏響。

香骨娘娘和青衣尊轉身,向挾著紅雲降臨無憂殿的魔尊躬身行禮。

「恭迎魔尊歸來!」

「去戰鬥。」唐師盯著天邊的芙蓉師,緩緩說:「這裡,交我。」

……

正道與邪道曠世大戰,天上宮本應參戰,卻因為一個意外拖延了。

三尊麾下共八個真傳弟子,加一個不屬天上宮的祁青,正飛速趕往小河鎮。

封至文又激動又擔憂,路上一個勁問祁青:「真的是浮梅?你確定嗎?」

祁青不斷保證:「我確定,是浮梅姑娘,說來是我的過錯,讓浮梅姑娘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