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心傳出,瞬間抵達任仲奚的神魂中。

“陛下!有古怪!”任仲奚急忙應和,正要哆哆嗦嗦,將要將濟華池畔發生的異相稟報。

卻聽魔皇嗤嗤笑了一聲,略帶調皮道:“那不是什麼古怪,是妾身早在這裡盯著你們看,隨性弄出個幻象,逗你們玩兒的。”

逗你們玩兒的,玩兒的……

她的嬉笑之聲不絕於耳,使近衛隊長滿頭黑線,心中暗暗煩惱:陛下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天不捉弄人,她就會很不開心。任仲奚再次望了眼雲雁,咳嗽一聲擺擺手,與衛隊一起收斂起魔化形態。

既然陛下不願意試探承影,那麼再也難以在她眼皮底下,為難這位鬥師……算她運氣好,居然被整天窮極無聊的陛下盯上,還出手替她解圍。

任仲奚有些暗惱地思考,卻聽見魔皇的傳音,突然變得嚴肅:“仲奚,我知道你對我的干涉覺得不高興。”

任仲奚立刻**地恭順回答:“臣不敢。”

“得了。”魔皇匝匝嘴繼續道:“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一面設定飲宴,在天下人眼前,對新晉鬥師表示友誼接納。”

“而另一方面,卻暗中派人逼人家跳下濟華池,進行大搜身檢測。”魔皇嘆道:“要是今天的事傳出去,以後還有勇者英豪,對我奉獻絕對忠誠嗎?”

任仲奚打了個激靈,立刻頓悟,將身體平覆在地面,用額頭撞擊岩石:“陛下,是臣的失誤,臣一時不察使您為難,實在罪該萬死。”

“起來吧。”魔皇說著嚴肅的事,語氣卻漫不經心:“快把那個承影從水裡撈起來,好生伺候著送到我這裡……哎……”

她似乎在伸懶腰,懶洋洋道:“送到炎魘殿裡來。”

“陛下!”任仲奚驚詫之下,開始結結巴巴:“為什麼……為什麼要送她進炎魘殿?那是您的寢宮秘地,怎麼能讓一位紅披風進入!”

“我要為她壓壓驚。”魔皇好像在用手捂住嘴打哈欠,帶著些許不耐:“你今天屁話又特別多,煩死了。”

壓驚的話,不是還有高階皇族齊聚的飲宴嗎?

任仲奚暗自腹誹,卻不敢違抗。他呆立片刻,眼中精光一閃,似又有頓悟。接著招來身邊近衛吩咐幾句,魔族們立刻開始了手忙腳亂的行動。

……

……

大約過了烙十張燒餅的時間。

雲雁黑著臉,拖著一身華麗的五彩羽衣,在炎魘殿裡踱來踱去。停在一面高大銅鏡前凝視自己,她的神色更加難看。

任仲奚等人不知出自什麼想法,把自己從濟華池裡撈起來後,迎到殿堂外側的一所大屋。接著衝進來一群牛高馬大的近衛隊,將身上的銳利器具與儲物袋等東西,盡數沒收,說暫時扣留。

他們帶走了鯤吾鵬聖,連修為低下的樞夜,也強行與自己隔離。渡過濟華池的危機後,不想再惹事端的雲雁,原本已將一切忍耐下來。不料近衛隊剛走,又扭進來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美男。

他們把自己團團圍住,一邊說著豔羨恭維之詞,一邊架起大排場,把自己打扮成了這幅德行。雲雁皺眉掃視身上衣飾,有種想把這件充滿誘惑的半透明羽衣,當場撕得粉碎的衝動。

這像是後宮寵妃的打扮,到底要鬧哪樣!

但是她終於忍耐住,任憑魔族劇烈折騰後,把自己扔進了這裡。

雲雁離開銅鏡,悄悄從魔族無法沒收的萬華鏡裡,攝出止水,輕挽出個劍花。此刻,從右面的廊柱後,正響起厚重的腳步聲,來者的力氣甚大。

這個所謂的炎魘殿,無論從外還是到內看,都像是王侯的私密寢宮。魔族的心思,可真難猜測啊……雲雁屏住呼吸,輕鬆一躍,拉住華麗的墜地帷幔,朝高大的橫樑騰空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