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知暖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女,慢慢地非常端莊地坐在魚悅面前,從她認識魚悅開始,是第一次如此嚴肅。

魚悅沒有說話,他看著面前放在金絲絨盒子裡的十二個金質的豎琴胸針,那是隨家的記號。

&ldo;這是一些錢,您先用著,不夠儘管說。今後除了協議上您要盡的義務,其他一切要求都不要客氣,隨家出得起的,絕對會不惜餘力。&rdo;隨知暖把一張卡推到魚悅面前。

魚悅緩緩地把卡推回去:&ldo;你不累嗎?這樣做人。&rdo;

&ldo;為什麼會累,我甚至覺得高興,沒有你和他的出走,誰會在意我這樣的女孩,感謝你和他為我挪開了階梯,我將會爬得更加的高,不會比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做的差。這個族長,我做定了,為了媽媽,也為了我自己。&rdo;隨知暖無所謂地把卡裝回口袋,她知道魚悅不會要。

&ldo;隨知暖,你沒那麼偉大。&rdo;魚悅笑了下,同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ldo;也許,我就那麼偉大呢?天知道,我知道你在找他,我有種感覺,他一定是死了,已經腐爛了,你相信嗎?&rdo;隨知暖看著魚悅,尋求一些端倪。

&ldo;啊,也許,那麼,我們一會離開,再見了。&rdo;魚悅站起來,告辭離開。這一次他很客氣,如同……賓客告別一般。

&ldo;哥哥,能和我合影嗎?只要一張就好,我答應我的女伴給她們看的,還有,爸爸希望辦公桌上有一張我們的照片。&rdo;魚悅的身後,久違的天真派隨知暖的聲音再次傳來。

魚悅緩緩回頭,笑了下:&ldo;好。&rdo;

第92章 路程

嶄新的小店市飛機場,機場高高的巨大玻璃窗下,能看到這個嶄新的城市。

&ldo;我覺得吧……我突然餓了……我覺得吧……出去後,我要大睡三天,我覺得吧……&rdo;一直沉默的劉君坐在候機室,突然語調異常有趣地說著奇怪的話。

羅寬從一邊的飲料機裡接了一些熱飲遞到搭檔手裡,雖然他們只是單純地跟隨田葛,但是來到這個壓抑的都市快半年多了,如今,說不出的輕鬆、愜意。所以一直以冷酷著稱的劉君竟然開始胡言亂語。

魚悅他們呆的這間候機室和外面紛雜的候機室是不同的,這裡乾淨、整潔、空氣清新。座位是鬆軟的沙發,雖然機場一向給大家整潔的感覺,裡外也沒什麼不同,最起碼在候機室是這樣的,可是,單獨的舒服的沙發和冰涼的硬質排椅是不同的。其實只是坐著也沒什麼不同,最起碼魚悅是這樣認為的。

他低頭看著胸口掛著的那個金質水琴,曾經自己是那麼地,那麼地想得到它,他甚至偷了哥哥的徽章睡覺的時候戴在睡衣上。現在,世界翻轉了個個,他不再需要它,它卻來了,成為他的一種義務。今天開始,他必須戴著它,一直戴到……他都不知道的時刻。&rdo;

&ldo;想什麼呢?&rdo;榔頭悄悄來到他的身邊問道。

魚悅輕輕搖頭沖榔頭笑了下,他回頭看著一直說說笑笑交談的羅寬和劉君:&ldo;他們很高興。&rdo;

&ldo;是啊,他們的根不在這裡,就連你我都是這樣的。真正捨不得的是他們吧。&rdo;榔頭抬抬下顎,田葛和蕭克羌坐在最邊角的沙發上,他們的眼睛都看著家的方向‐‐曾經屬於他們自己的地方。

魚悅把杯子交還給榔頭,剛要過去勸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