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慢過去,大約五十四分鐘,田葛計算得很清楚,因為他每一分鐘都看一下鐘錶。小客廳的門終於開了。

&ldo;小甜甜和我一起出去散步吧!&rdo;奉遊兒招呼田葛。

&ldo;去吧,陪下奉先生。&rdo;魚悅笑了下,語氣帶了一絲命令的味道。

田葛點點頭,回房間拿了外套跟隨奉遊兒一起離開了房間。

現在,房間裡就剩下魚悅一人了,他習慣性地摸下屁股,這個時候他發現,一直隨身帶的酒壺並不在身邊。於是他開啟酒櫃,很隨便地抽出一瓶,擰開蓋子灌了下去。就像在炎熱的沙漠裡剛走出來的饑渴的旅行者,發現了水源一般。

他很需要奉遊兒這份情報,甚至有個人為他指明瞭一條道路,那正是他所需要的路,這條路鋪開得太容易,有個人很明白的告訴他:我算計你了,你接受還是拒絕?

無法拒絕,他需要那些東西,國家樂醫仲裁所有他迫切需要掌握的資料,但是,得到這些東西的代價是,他必須面對樂靈島將要到來的那些壓力,他現在不是一個人,許多人需要他,那是他的責任。

魚悅猛地把酒瓶放置在桌面上,胳膊上的人魚記號,突然發出一陣陣的略微帶著安慰的溫暖氣息。啊,他不安了,這種不安竟然傳達了那麼遠,那個人在安慰他嗎?魚悅撫摸著胳膊上那對散發著奇妙的藍色光芒的東西,緩緩地,很自然地傳達著。

&ldo;我沒有事情,我很好,一切都很好。&rdo;他這樣想著,想起來很久以前。

有一次,月光和他不小心進入了一片沒有任何生物的區域,他們不知道方向,周圍一片寂靜,漆黑不是最可怕的東西,沒有目標和方向才是最可怕的。他很害怕,月光一直安慰著他,月光就那樣帶著他一直、一直地遊著,一直向前方。最後,他們終於走出了死域,直到現在,他們活得很好,過去的惶恐成為記憶,冒險變成了經歷。

魚悅深深地呼吸了下,現在,他穩定了,確實如此。胳膊上的光暈散去,魚悅慢慢走到臥室,開啟水琴的盒子,是的,現在他需要彈奏一曲,這樣他可以更加從容。

奉遊兒開啟房門,舉下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喊了一句:&ldo;有禮物派送!&rdo;

屋子裡其他的人猛地回頭,不約而同地作出&ldo;噓……&rdo;的手勢。奉遊兒合作地捂住嘴巴,配合著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子。

魚悅的臥室,一陣悠揚的琴聲緩緩地傳了出來,田葛驚訝地張大了眼睛。

每個樂醫每天都要嚴格地訓練自己,他和蕭克羌每天都是如此,不管多忙都要練習五個小時以上,但魚悅不是。自從上次大戰結束後,他再也沒有觸碰過自己的醫器。有人說,魚悅受到了戰爭傷害,事實上,這個詞彙確實存在,田葛隱約著也覺得戰爭傷害是唯一能解釋魚悅不觸碰醫器的原因。

但是,今天,在這個時候,為什麼他再次觸控他的醫器了呢?

魚悅的琴聲很美,一如以往,他的音樂和旁人不同,別人彈琴,他卻彈奏著別人的心絃。

&ldo;他的功力,好像又深了。真是憋氣,每天十二個小時的閉關,還是無法觸及他的一角,造物主真是不公平。&rdo;房屋的角落,奉遊兒的聲音緩緩傳來。

田葛驚訝地看著那個人,他竟然可以如此努力?

&ldo;他是魚悅啊,這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rdo;榔頭聲音很小,但是語氣帶著一份自傲,強大的自傲。

奉遊兒笑了下,他站起來,慢慢走到包四海的面前:&ldo;你好,我是遊兒,奉遊兒,奉是奉承的奉,遊兒就是到處遊玩的遊兒。小甜甜告訴我,魚悅想把你培養成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