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莊主的朋友,也將在天涯海角等他。”周捕頭火上加油:“鄧莊主朋友滿天下.領袖群雄,那些鼠輩早晚法網難逃,你最好離開他們遠一些。”

“小可能走了嗎””他強抑怒火問。

“限你今天到縣衙辦妥離境手續,給你三天工夫與家人團聚。”荊大人揮手:“荀老先生,賢伉儷也可以走了!得罪之處,尚清多多包涵。其實,本官也是為令郎好,令郎結交匪類,留在家鄉,早晚會範下滔天之禍的。”

荀伯昌冷冷地瞥了荊大人一眼,拘了眼淚模糊的老妻,領著愛子昂然出廳而去。

祥雲莊距荀家不足三里地,遠出裡外,荀文祥仰天長嘆,感慨萬端地說:“這一天我知道會來的,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他氣憤填胸,也熱淚滿眶,悽然叫:“爹、娘,孩兒該死……”

“罷了,這件事根本與你無關。”荀伯昌轉身,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孩子,他們總算沒做得太絕,我們應該感謝蒼天“我不會感謝蒼天。”他爆發似的叫:“向蒼天屈服的人,永遠該活在地獄。”

“孩子……”“爹,孩子自有主見。”

“唉!”荀伯昌長嘆一聲:“孩子,你到許州投奔你族叔……”

“不!孩兒自有去處。”他咬牙說。“孩子,你有何打算?”“闖蕩江湖。”他莊嚴地說:“有一天,我會讓那些陷害我的人,睡在夢中也會發抖,風吹草動也會嚇出一身冷汗。”

“孩子你……”

“爹,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經過這次變故,孩兒獲得一次最寶貴的經驗。”他深深吸入一口氣:“舉世滔滔,想獨善其身逃世的人,太艱難了。”

“兒子,我不是曾經告訴過你嗎?”苟伯昌又是一聲長嘆:“逃世修真,必須有逃世修真的條件,你有父母,有家世,並不是無牽無掛的人。有牽掛就難脫七情六慾的支配,不可能修至物我兩忘,至禪門四大皆空的境界。這就是王法規定年未屆四十不許出家的原因所在。孩子,你變了。”

“是的。”他不假思索地答。

“兒子,我不知道該高興,抑或是該害怕?”

“爹!請放心……”

“但願我能放心就好了。”

路右林子里人影一閃,邢淑姑娘出現在一株大樹旁,她秀麗的臉龐佈滿憂戚,垂下蛾首,無意識地撫弄腰巾,期期艾艾地說:“荀伯伯,這……”

他星目怒睜,哼了一聲說:“令尊好惡毒的陰謀,好絕的手段。”

“文祥哥……”姑娘的臉色蒼白。

“不許我返鄉,荀家的田地總有一天會落在令尊的手上。不許家父遷離,就不怕我日後會回來報復。哼!請轉告令尊,總有一天,他會惡夢連連,寢食難安,他將後悔嫌太遲了。”

“文祥哥,你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姑娘大聲說:“昨天晚上,侵入瑞雲樓的四名蒙面人中,其中之一身材和穿著打扮,的確像你,家父由於並未能獲得確證,所以並未深入追究。你……”

“我敢武斷地說,這一切都是令尊的惡毒安排,誰知道那名湯青的傢伙,是不是令尊暗地裡派出陷害我的證人?恐怕連姓名都是假的……”

“你胡說!天涯浪客是黑道中名號響亮的江湖亡命,家父乃……”

“廢話少說。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想要些佬?你半途追上來,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他氣憤地問。平時,本地人誰都知道苟文祥是個樂天知命,一團和氣,從不與人計較的年輕人。

但今天,他真的變了,突如其來的打擊令他性情大變,乃是清理中的事。鄧姑娘也察覺有點不對了,盯著他發怔。

“回去告訴你爹,我會查出實情,他不會永遠得意幸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