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迦大喇嘛臉色凝重,雙掌護胸,腳下一移,站在朱翌和蘇倩的身前,預防齊天嶽突施殺手。

林中靜寂如死,連呼吸之聲都隱隱可聞,晚風穿過樹隙之聲更是清晰。

突地,歐陽空大叫一聲,道:“痛死我了!”

齊天嶽啊了一聲,自沉思中醒了過來,道:“歐陽空,你……”他話聲一咽,那伸出的右手在空中劃了兩下,剎那,他的心中忽然一動,彷彿看到了什麼。

但是那像黑夜中電光一閃,還未及看清楚什麼,便已復歸於一片漆黑之中,印象飄忽,再也捕捉不住了。

他頹然的放下手,忖道:“唉!短時間內我再也想不出來了。”

歐陽空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向著林後走去,嘴中不停叫道:“筱芳,筱芳……”齊天嶽身形一動,飛身拔起一丈,將剛才揮出去嵌進頭上樹幹的斧頭拔下。

他深吸口氣,道:“在下這五天內,仍然在四川境內,若是你們有人不服,可隨時來找我。”

蘇倩轉過臉來,茫然問道:“翌哥,他到底是誰呀?”

齊天嶽朗聲道:“在下神斧勇士齊天嶽!”

“齊天嶽?”朱翌疑惑地道:“你真是齊天嶽嗎?”

齊天嶽沉聲道:“在下警告你等!若是有叛國不端之行為,讓我知道了……”他臉上湧起一層殺氣,道:“那時叫你領受生死不得的滋味,你們可別嫌晚!”

他的語聲鏗鏘,豪氣雄邁,直使得在林中多人都沒有一句話好說,眼見齊天嶽昂然走出樹林。

竺西首先吁了口氣,道:“我真不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陶墨人道:“他的功力已經臻入武林絕頂高手之內,當代已沒有幾個人能與他匹敵。”

竺西道:“我想不到他以斧鉞成名,在劍術上卻也有如此高的造詣!”

他神色凜然望著身上的傷痕,喃喃道:“馭劍飛空,馭劍飛空,幸好他是以斧鉞敵我,否則我豈能活著……”薩迦大喇嘛吼道:“咄,竺西,你別長他人威風!”

朱翌道:“薩迦國師,他這話不假,若是那齊天嶽以飛劍之術與我們對敵,相信誰也沒法離開此處。”

薩迦國師想到剛才齊天嶽施展的那手神秘奧妙的劍術,心中寒懍,忖道:“單憑他那傳自黃教宗喀巴祖師的‘大菩提不動訣盈,藏土便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他!”

他的思緒一轉,忖想道:“這可見天龍大師兄從前藏跋涉來中原之前,便已獲得宗喀巴祖師的秘傳真訣,否則他的兩個徒兒那有如此強的武功,較之後藏甘珠大活佛也毫不遜色!”

他略一沉吟,暗暗地下了個決定。

朱翌望著林中漸漸淡去的晨霧,茫然道:“劍學之道,無邊無涯,看來我的劍術要能達到馭劍飛空之境,非二十年的光陰,痛下苦功不行。”

他的話聲裡帶著許多的惆悵,蘇倩輕輕的撫著他的胸膛道:“翌哥,你身為一國太子,不該涉身武林之中,須知像他那等人,豪放爽朗,一身飄泊,寄跡於江湖,整個心胸、整個精神都融化在武功之中,自然能練出駭世的絕藝。”

她合了下長長的睫毛,道:“而你卻負有國家安危的責任,整個精神、整個心胸都是放在國家與人民身上,自不能與他這等山野人士相較。”

朱翌被她說得垂下頭來,沒有作聲。

蘇倩道:“翌哥,我說的有什麼不對,你別生氣。”

朱翌緩緩將她推開,目光凝聚在她的臉上,讚許道:“倩倩,你說的一點都不錯,你說的太好了。”

蘇倩羞怯地避開他眼眼的凝視,目光一轉道:“真可惜讓這老傢伙跑了,害得我苦了一早上。”

朱翌擁她入懷,輕聲道:“這個並不怪你,若非齊天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