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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想說的是,司馬老先生的良苦用心,和孔老夫子欲以《論語》重建道德綱紀、魯迅先生欲以《狂人日記》、《阿Q正傳》來救中國的思路如出一轍。這些憂國憂民的大師們,總是天真可愛地以為,在歷史進退的搏弈中,文人和文學作品的力量強悍得很,拼得過利益集團的尖刃!
去年春節,我給7歲的小外甥講歷史故事,特地講了“7歲司馬光砸缸”的故事,本想教育啟發他,卻反倒被他搶白了一頓:“嗨,姨媽,你懂不懂,這故事已經過時了!”
小外甥揮著胖手,學著好萊鎢影星的口吻,給了我一個飛吻,笑著跑開,還大聲說:“在現代都市,哪裡還會有那麼大的缸?即使有,誰會捨得砸掉自己家的寶貝大缸?”
我駭然頓悟,繼而啞然失笑:是啊,在現代都市,哪裡還會有那麼大的缸?即使有缸,又哪裡會有司馬光?
滾滾長江東逝流,宋代衣冠成古丘!
小傳:
司馬光(1019…1086年),字君實,號迂夫,晚號迂叟,陝州夏縣(今屬山西)涑水鄉人,世稱涑水先生。卒後贈太師、溫國公,諡文正。其著作主要有《資治通鑑》二百九十四卷,另有《司馬文正公集》、《涑水紀聞》等。詞存三首。
王安石:千古憑高,漫嗟榮辱
王安石自幼非常聰明,尤喜讀書,目睛如龍,過目不忘,口才出眾,議論高奇,連對他頗多誹謗之詞的《宋史》,也不得不承認:“其屬文動筆如飛,初若不經意,既成,見者皆服其精妙。”
可是,王安石一生的志向是政治改革和詩文創作,對作為“豔科”的詞不甚用心,故而作詞不多,《全宋詞》僅存約二十餘首,水平參差不齊。因此,李清照在《詞論》中,毫不客氣地批評他,道:“王介甫、曾子固,文章似西漢,若作一小歌詞,則人必絕倒,不可讀也。”
但是,王安石的詞雖少,卻也有不少佳作,且其“作品瘦削雅素,一洗五代舊習”(劉熙載《藝概。詞曲概》)。最負盛名的,當是《桂枝香 金陵懷古》:
“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
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
征帆去棹殘陽裡,背西風、酒旗斜矗。
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念往昔,繁華競逐。
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續。
千古憑高,對此漫嗟榮辱。
六朝舊事隨流水,但寒煙、芳草凝綠。
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
此詞大概寫於王安石再次罷相、出知江寧府之後。他在“澄江、翠峰、殘陽、西風、酒旗”的晚秋美景中登高懷古,感嘆六朝“繁華競逐”,皆見“門外樓頭”而相繼亡覆,刻下唯見秋草悽碧,還聽見“《後庭》遺曲”,空餘自己“悲恨相續”。風格深沉雄健,豪縱厚鬱,被贊為“金陵詠古之詞”的絕唱。《能改齋漫錄》說:“金陵懷古,諸公寄調《桂枝香》者三十餘家,惟王介甫為絕唱。”連蘇東坡見了,也不由自主地讚歎,連聲說:“此老乃野狐精也。”
類似懷古風格的,還有一首《南鄉子》,我也非常喜歡。“日月之變遷流, 仕途之坎坷,家國之憂患,人生之酸苦”,都湧凝筆端,令人一詠三嘆、回味無窮:
“自古帝王州,
鬱鬱蔥蔥佳氣浮。
四百年來成一夢,
堪愁,晉代衣冠成古丘。
繞水恣行遊,
上盡層樓更上樓。
往事悠悠君莫問,
回頭,檻外長江空自流。”
王安石的個性,《宋史》的評價,大體屬實:“安石性強忮,遇事無可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