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和茜開始為班裡田徑吶喊助威。楓和茜去給運動員買水,剛才喊的太累了,那聲音,彷彿宣洩一樣,奏響青春的漏*點。路過乒乓賽場時,看了一會兒,夕陽的餘暉灑在一排小樹上,翠綠地葉子上蒙著一層灰。蔚紅著眼睛來到他倆眼前,哽咽著對茜說,楓找人打了她男朋友。

茜和楓一直在一起,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茜抽出一張溼巾給說著說著開始哭泣的蔚,並替楓解釋著。蔚把那個週末的事情講出來,證明兩個人其實是早有矛盾的,一張本該粉玉掛笑的臉,此時變得梨花帶雨。

看著她為另一個男生哭泣,楓淡淡道了一聲抱歉,拉著茜離開了。身後的哭泣聲驟然停歇,樹影裡的蔚彷彿開始真傷心了。乒乓的節奏像心跳聲一樣單調。楓沒有回頭,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應該和這個一見鍾情的女孩子海角天涯。

高三開始後。

學生能夠自由的時間更加少了,楓開始拼命做題,起衝鋒。唯一的放鬆就是和茜散步、吃飯。

六月的某天,整個中國都沸騰了。考場門口人山人海,車如游龍。

成績出來了,茜躺在病床上,不肯搭理楓。

楓爸的事業蒸蒸日上,全市最大的娛樂城就是他的。現在正準備開分店,開到省會去,因為兒子兩年前說過要去那裡上學。楓爸和市長喝酒時,也談起了高考。

市長說,“老張啊,你兒子今年連四百分都沒考到啊。怎麼回事啊?”楓爸當時就愣了,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原因。

東城別墅。

楓爸已經不記得飯桌上還說了些什麼,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裡。給楓打了電話,讓他今晚來東城這家別墅。然後又炒了兩個菜,拿出一瓶茅臺等著他。門開了,楓爸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說,“兒子,咱爺倆有幾年沒在一塊吃飯了吧,來,陪爸喝兩杯。”

楓已經在醫院陪了茜多天了,現在他的身體有些虛弱,但不願掃了老爸難得的興致,高興的坐了過去。楓才喝了二兩,酒瓶已經見底了。楓爸帶著哭腔說,“楓兒啊,老爸做錯了呀,賺了錢,卻把一個好兒子給弄丟了。”

“爸爸,你醉啦。以後少喝一點,我這不是在這兒呢嘛。”說完,就要去扶父親回臥室。

“我沒有!”楓爸吼道,一把開啟了楓的手臂,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又降低了聲調說,“你怎麼才考了四百?老爸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定是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老爸。也怪我,這些年只顧著賺錢,都沒怎麼關心你的學習。”

“爸。”楓歉意的叫了一聲,覺得自己很自私,做出那個決定都沒有照顧到自己父親的感受。接著說,“爸爸,我戀愛了。和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兒,我知道自己一定會和她走進婚姻的殿堂。”楓把自己和茜從相知到相戀的事,點點滴滴講了出來。說起了考試的事情,“考試那天,她突然暈倒了,竟然失去了呼吸。我當時好害怕,害怕她像媽媽那樣離開我。那一刻,我更加確信自己對她的感情,知道她在自己心目中有多麼重要。她醒過來的時候,哭著求我離開,求我去高考。她太傻了,我怎麼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那兒,然後自己心安理得的去追求什麼成績?後面幾場,我也缺考了,我想和她一起復讀,明年再考。”

楓爸沒有醉,聽完兒子時哭時笑的聲音,他呵呵一笑說,“我兒子真是好樣的!不就是復讀一年麼?有什麼呀。明天我陪你去醫院,也見見我的未來兒媳婦。”

同學和老師都知道了兩個人落榜的訊息,卻也只能道一聲可惜,偶爾去看望一次。茜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感覺出奇的幸福。她罵楓傻,怪自己連累了他,可是,看著他那副無緣無悔的心甘情願,有一種自內心深處的歸屬感。今天上午,伯父來看望她,包了一個大紅包。剛好自己的父母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