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我還怕他走了嗎?怎麼可能?!

不是,不是那樣的。肯定不是那樣的。從分手這兩年來,安晉臣可以肯定自己在看不到刑蔚的日子裡,想起刑蔚的次數是絕對的屈指可數。想和他在一起?簡直是笑話!

那是為什麼?難不成……是今天看他的反應,明顯還對自己念念不忘,所以產生了一種優越感,想要看看他之後又會怎樣?

但是──喜歡我的人大有人在,我不必要在這樣的傢伙身上找優越感吧?更何況,這優越感其實並不是很能找得到了。雖然今天遇見,刑蔚又牛皮糖一樣地貼上來了,可是之前的一年多,從那傢伙踏出國門周遊列國開始,不是就……其實……已經把他漸漸放下了嗎?

在那之後,直到今天,都沒有聯絡過。所以就算今天刑蔚表現得很熱情,又能代表什麼呢?說不定反倒是人家早就走出來了,不過是心情好,因而耍著自己玩呢。

突然之間心情變得很抑鬱,很想要抽支煙。

安晉臣其實很少抽菸的。只有煩得不得了的時候,會想要點上一支。

第十九章

趁著刑蔚淋浴的時候一聲不吭衝出了房門,怎麼想到這鬼旅店居然會不賣香菸。經理還一臉笑嘻嘻的,表示雖然沒有香菸賣,但是旅店裡的各種套套齊全,而且是可以免費任意索取的哦!

──混蛋!

更混蛋的是,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居然沒讓他找到有便利店,根據旅店經理的指示方向,安晉臣走了起碼得有二十分鐘,幾乎要放棄了才終於在路邊看到了一家正準備打烊的雜貨店。

老闆一邊關店,一邊結給他了一包煙。安晉臣坐在店門口的臺階上,剛點起一根抽了沒有一半──

轟隆──嘩啦啦──

大雨。英國的鬼天氣總是如此,沒徵兆地下大雨,每天四分之三的時間都不是在大霧就是在下雨!

不出片刻,這雨已經大得視線裡面除了雨絲和滿地濺起的水花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擦,這還怎麼回去?二十分鐘的路程,這種瓢潑大雨的,總不能走回去吧?

等吧,等雨停。

安晉臣於是悠閒地坐定,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時間一分一秒緩慢地流逝。

……好久,都抽掉半包煙了,這雨怎麼還是連點要停的跡象都沒有。

再不停,只好自己走回去了。

怕什麼,在比這大得多的、結著冰雪的雨裡面,自己都曾經走過比這長得多得多的路呢。

還頭上帶著傷,弄得一身的血跡,那樣都走過去了。

……

那時候的自己一定腦子犯抽了。怎麼會那麼賤的?

但是現在想想,如果沒有那麼賤,如果當時不是懷著想哭的心情不顧頭上的傷忍著凍死人的寒冷慢慢地走完那段路,一直走到刑蔚家門口,也就沒有隨之而來的一切。

他可能直到今天還是一個沒錢沒地位無人問津的小勤雜工,沒有人會對他好,不像現在這樣被在聚光燈下為眾人環繞花團錦簇,再也不會感到寂寞。

「冷……」

本來倫敦的夜就寒涼,加之冰冷的雨水,整個氣溫在安晉臣感覺,得驟降了有十度。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隨著煙霧的吞吐,記憶就順著冰雪交加的那天延續了起來──可能是因為他現今的心情,異常地需要溫度──而那一天的溫度,在長久久的一段時間都深深地烙印在腦海里,讓他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