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我父親想起來一件事,他疾叫一聲,猛的跳起來衝出門去:“丁思梵,丁思梵你在哪兒……”

丁思梵的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回答。

我父親的心頓時沉落了下去,他知道,他的預感再一次應驗了。

(8)一睡不起

“哐”的一聲,我父親一腳踹開丁思梵的門,衝了進去,幾個戰士驚慌失措的跟在他身後。

房間裡,丁思梵靜靜的躺在床上,睡態安祥。

但是那種安祥,帶給人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所有的人都彷彿面對著一具美麗的大理石雕像,她那潔白的面孔與祈長的睫毛,透露出一種為人們所陌生的靜止中的美麗。

那種靜止,一如永恆。

我父親疾步上前,喊了一聲:“丁思梵!”

丁思梵沒有任何反應,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我父親一把抓住她放在胸前的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她的指縫中,有一隻淡青色的小花正在悄然吐放,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一下子縮了回去。

再掰開她的手掌,我父親一眼就看到了她掌心中的那個孔洞。

我母親的手掌特別美麗,掌形纖麗,指如蘭花,此時那白晰的掌心中突然多出來一個孔洞,那鮮明的對比,讓人不寒而粟。最可怕的是,那孔洞隱隱透出幾根細嫩的莖葉,站在她的身邊,我父親彷彿聽到了那神秘的植物從她的心靈上貪婪的汲取養份的細小聲音。

功敗垂成!

他們犧牲了八個戰士,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穴宮中與邪惡的陰奼展開了如此艱難的血搏,才終於將這個女孩子救了出來,而如今,她已異化為冬蟲夏草,用不了多久,就會衍變為一株只能躲藏在不見天日之處的可怕植物,這個結果讓我父親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他夏瘋子最受不了這個,無論他的對手是誰,他只要一個結果,而眼前的現實,正是他最為切齒痛恨的。

“來人!”他吼叫了起來:“把她連人帶床抬出去,要放在陽光之下,注意把床底下墊上橡膠,千萬別讓床腿直接碰到地面。

幾個戰士進來,將那張床抬了起來,搬到了外邊的陽光之下。然後我父親又吩咐道:“給我準備好火焰噴射器,要最好的,美式的那一種,再來幾個人,給我用鍬把這屋子裡的地面掘開,連屋子也他媽的給我一塊扒了!”

戰士們拿來工兵鍬,開始挖掘地面,我父親在一邊指揮著:“要小心,注意腳下,千萬別讓泥土裡掘出來的東西碰到你們……”

“蛇!”一個戰士突然驚叫起來,他以為自己掘出來一條蛇。

但那並不是蛇,只是種植物的根莖部分,只是這根莖扭動起來顯得陰毒醜陋,所以才帶給他們一種挖出毒蛇來的感覺。

那根莖甚至比毒蛇更讓人恐怖,它在地面上扭動著,斷裂的截口處淌出紫黑色折粘稠液態物,竟然向著戰士們的腳上噬咬過去,戰士們驚叫著急忙跳開,我父親厲聲吩咐道:“火焰噴射器給我噴,燒死它!”

一道熾烈的焰流噴射過去,那蛇一樣的根莖痛苦的扭曲起來,焚化化灰的剎那,有人彷彿看到了一條白嫩的女人手臂在扭動。

他們以為自己眼花了,那醜陋的根莖,無論如何也跟女人的手臂搭不上干係。

“再給我往下挖!”我父親命令道:“我倒要瞧瞧這東西能鑽地下多深,它就是鑽進陰曹地府閻王爺那兒,老子也要他媽的把它給挖出來!”

下達這道命令,不是我父親非要跟那些冬蟲夏草過不去,而是他太瞭解這些東西的邪惡秉性了,它們是王莽的護寶惡靈,不允許任何人將深埋地下的秘寶帶走,如果有人這樣做了,那麼它們就會死纏不放,直到世界末日。

而現在,父親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