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光是蘇寒,近乎所有人,都在此刻轉頭看去,因為那略顯尖銳的聲音,實在是與這裡的場合有些格格不入,太刺耳了。 唰唰唰—— 當大量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之時,鄭久洲感覺靈魂都在顫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他真的難以想象,為何這些目光,注視著蘇寒這種強者的時候,他們會那般的古井無波?這難道就是心境的差別? “你在叫我?”蘇寒淡淡道。 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鄭久洲喊的是‘宮主’,而不是‘蘇宗主’。 這顯然是有討好之意,畢竟從‘蘇宗主’的層面來說,兩者沒什麼瓜葛,而從‘宮主’的層面來說,大家都是人族。 即便跟鄭久洲見面的次數只有不到三次,可蘇寒也能看出來,僅憑他自己,是注意不到這些細節的,之所以喊‘宮主’,必然是他的父親鄭元堂所教。 果然—— 不等鄭久洲繼續開口,鄭元堂便站了出來。 他先是抱拳,朝蘇寒深深彎腰,然後才道:“宮主,犬子鄭久洲,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曾依仗鄭某之勢,依仗崑崙齋之勢,做了諸多欺行霸市的行徑。人庭石碑未出之前,這隻能算是他自己的過錯,但如今,人族一體,大家相互團結,犬子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心中有愧,望宮主責罰,方能讓他心安一些。” 聞聽此言,人群立刻譁然。 他們看了看鄭久洲,又看了看蘇寒,隱約間明白了一些什麼。 而崑崙齋的人,本身就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也都是沉默不語。 至於蘇寒這裡,則是目光閃動,嘴角兒掀起,露出一抹冷笑。 鄭元堂,不愧是古神境的存在,至少在這上面,可謂是考慮的極為周全。 他沒直接說,鄭久洲是在跟蘇寒道歉,請求蘇寒的原諒,而是以‘欺行霸市’來形容。 但蘇寒,豈能不知這些?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鄭久洲的確是在給蘇寒賠禮道歉,但若是他直接這麼說了,那無疑會影響蘇寒在人族心中的名譽。 即便,很多人都能看出,他就是怕了蘇寒。 鄭元堂也的確是捨得,知道蘇寒初為人庭宮宮主,必然會拿人立威,所以就先將他的兒子給推了出來。 說到底,鄭久洲和蘇寒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蘇寒沒必要非得治他於死地。 但是,懲罰是必然的,也能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一箭雙鵰啊!”蘇寒心中暗道。 事實上,在鄭久洲站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打消了幹掉對方的念頭。 如眾人所想,整個上等星域,蘇寒的敵對勢力與敵對之人多了去了,他難道還能都殺光不成? …… 議論漸漸平靜,人庭宮這裡顯得有些安靜。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蘇寒道:“貴子能有此等覺悟,也是我人族幸事,不過……” 聽到這裡,鄭久洲身體一顫,臉上沒有了絲毫血色。 “不過犯下的錯,終究還是要因果迴圈!” 蘇寒又道:“當著天下人的面,你自斷一臂,以示章懲,如何?” “尊宮主之命!”鄭元堂立刻開口。 鄭久洲也是鬆了口氣,像一灘爛泥一樣,差點歪倒在鄭元堂身上。 自斷一臂,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只要蘇寒沒要他的命就行。 肉體隨時都可以恢復,這也相當於蘇寒放下了他對於自己的成見,以後再見,只要不得罪,那應該就不會有什麼麻煩了。 “謝宮主不殺之恩!” 鄭久洲說完之後,緩緩退去。 而他剛退去不久,六合宮那邊,便是傳來了白重的聲音。 “宮主,白某有罪啊!”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又是皺起了眉頭。 他們算是明白了,今日的大典,登基是次,立威才是主啊! “何罪之有?”蘇寒目光明滅。 白重深深彎腰,愧疚道:“當年我人族天驕被妖魔追殺,白某錯誤的以為,他是故意將妖魔引到我六合宮範圍,不僅沒有出手相救,還將那片區域給封鎖,阻攔其他人族相救。雖後來,這名人族天驕安然無恙,但每當想到這件事的時候,白某心中就一陣自責,若宮主不降下懲罰,白某實在是於心難安!” 聽到此話,遠處的蘇一,不由露出一抹冷笑。 而其他勢力也都聽說過這件事,雖然白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