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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直接擺手讓他們退下。二人走出殿外，回頭便見他孤零零地坐在龍椅上，很是悽然。

二人一出宮就聽說南宮鏢局要被滿門抄斬，於是走去南宮府，見府裡的人接二連三被帶出來。

站了一會，若梨疑道：“南宮紓呢？”

七七看他一眼：“你惦記她做什麼？”

他無言，正不知說什麼，聽裡面鬧起來，抄家帶人的官兵也慌慌忙忙往裡跑。二人乾脆趁亂跟進去，走到南宮紓房外，見房子燒了起來。一群人慌忙提水救火，火勢卻越來越大。

他們二人站著沒動，就見它越燃越大、越燃越大，屋頂牆壁開始分崩離析，那燃火的門突然被開啟，南宮紓站在門口，雙手被灼得通紅，滿臉油光，衣裙都燃著火。但她恍惚不覺得疼，就那樣望著門外，也不知看到了什麼，突地一笑，前所未有的美豔。

噗地一聲，一團火從她頭頂竄起，她人向後怦然倒下，房子也隨之崩塌。像她說過的一樣，南宮鏢局，終於毀在她手裡。

七七突有些明白，這就是她的命吧。上輩子南宮烙害了她，她如此來尋仇，毀掉整個南宮家，連血脈都不曾留下。

她和若梨隔日便離開長安，剛出城就有官兵追來，說皇上要召見他們。

七七低聲道：“昨兒個才召見了，今天又召見什麼？他不是想殺我們吧？”

若梨輕彈額頭，沒說話。

他是皇帝，武則天大冬天要百花開，那些花仙子也不敢違拗的，何況他們？

二人再次進宮，這次有皇后一起見他們。

皇后問：“憐依她……她真的……”

若梨看她和皇帝都十分傷心，嘆道：“倒是沒找著屍身，但那個地方……草民昨日也和陛下說過了，凡人掉下去是凶多吉少的。公主是至情至性的人，卓公子為她墜了崖，她便也跟著去了，如此的人才，想來上天也不會虧待她。

“草民多希望她是仙人下凡，只是來凡塵俗世歷劫。思及去年，她從宮中出來，一心惦念著陛下安危，想是以此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至於現在，歷完劫，便回去繼續做仙人了吧？”

皇上一聽，笑道：“仙人？她當日消失，那些宮人說得十分詭異，朕只當是他們放了她，所以編故事來糊弄朕！現在想來，指不定是有神仙幫她……朕還記得她小的時候，六月天，倒在花圃裡睡著了，一條蛇盤在她身邊，當時大家都嚇得了不得，誰知那蛇並沒有傷她，就像在陪她睡一樣——想來那蛇也有靈性，知她是仙人下凡，所以來沾沾仙氣……”

皇后跟著點頭：“定是什麼蛇仙吧？她手指頭上還有一個胎記呢……她若回了天上，自然比在凡塵俗世受苦好。如此……我也放心了……”

皇上拍拍她的手：“她那‘連城’的封號不要了，改追封為‘靈仙’吧。”說著就讓人擬詔書，親筆題了“靈仙公主”四個字。

他又問若梨：“你有什麼打算？怎麼總不願做官？”

若梨道：“草民不是不願為朝廷效力，實在非為官之才，便也只能走走江湖，偶爾打抱不平罷了。”

他點頭：“朕和皇后不便去憐依魂斷的地方，你和她熟識多年，你的夫人又和她姐妹相稱，你們便回去一趟，幫朕祭奠一下她吧。”

二人領旨，終於離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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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宗十八女。

靈仙公主，蚤薨，追封。

…

——《新唐書－列傳第八》

正文　下部24：醉酒

七七和若梨再去蠻州，皇帝派了一些人同行，大約是懷疑依依死遁，想探個究竟。

二人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