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說要錢我這裡有。魯老太太說:“並不是等錢用,而是氣他們的這種行為。”接著又嘆道:“只當我少生了他這個兒子。”

周作人稱呼母親為“魯迅的母親”、“魯迅的老太太”或“魯老太太”。魯迅去世的第二日,周作人給學生講了一節課後,說:“對不起,下一堂課我不講了,我要到魯迅的老太太那裡去。”

1936年10月,北大召開悼念魯迅大會,會上,周作人稱呼母親為“他(魯迅)的母親”,與會的老舍聽到後極為反感。後來老舍在一次紀念魯迅逝世的會議上提到周作人時說,這種人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肯承認,何況國家。

常風回憶,1938年夏,葉公超回北平接家眷,並受中央研究院和北大之託敦促陳垣和周作人南下。葉向周說明來以後,周表示:“在北平如果每月有二百元就可以維持生活了,不必南行了。”然後說舉家南遷的種種困難,“魯迅的母親和他的女人都要靠我養活,老三一家也靠我養活。”常風“聽到他提到自己的母親時竟然說是‘魯迅的母親’很覺著驚愕,以後和他談話談到南行的話題時有兩三次他談到周老太太時也是說‘魯迅的母親’”。談話結束後,常風仍耿耿於懷:“我一路走著想起周作人稱他們弟兄三位的母親為‘魯迅的母親’,好像是在說什麼不相干的人的老太太,感到十分刺耳不解。”

晚年,周作人在《魯迅的故家》中這樣寫道:“魯老太太是魯迅的母親,她的母家姓魯,住在會稽的安橋頭,住民差不多全是姓魯的。”之後,再提及母親的地方,他一律稱呼為“魯老太太”。

俞芳在《談談周作人》中回憶:“太師母(魯老太太)也常談周作人的長處。她說,老二很愛整齊,他的抽屜,總是整理的整整齊齊的,他包的東西,稜角分明,捆紮細緻。他的性格和順,遇事很好商量,對人謙和……老大(魯迅)進三味書屋讀書時,是給他買了一張有兩個抽屜的書桌的。當時在三味書屋讀書的學生,都是用這種書桌的。而老二(周作人)進三味書屋時,因為家用緊,沒有給他買書桌,只從家裡搬去一張沒有抽屜的方桌供他使用,他起初有些不高興,認為不像樣子,怕別人見笑,但一經和他說明家境困窘等道理,他就沒有什麼意見了。”“老大去南京讀書時,太師母曾借貸湊了八元錢給他,而當老二去南京時,太師母連八元錢也難籌措了。老人家鼓勵他說:‘窮出山,富……’(這句原話我記不完整了,意思時:窮人家的子弟讀書刻苦,有成就;富家子弟貪圖享受,讀書不刻苦,學不好。)他能理解家裡的難處,拿了點路費,就高高興興地上路了。”

俞芳回憶:“太師母有時也談周作人的不足之處,她說老二從幼小時起,一直受到大家的照顧,養成了他的依賴性,事事要依賴家裡人,特別是依賴老大。他對家庭沒有責任感,在他心裡,家裡的事,都應該由老大負責,與他無關。”這大概也是周作人稱呼母親“魯迅的老太太”的原因之一。

魯迅南下後,周作人很少到西三條探望自己的母親。有時母親身體不適,就由羽太信子或羽太芳子去看望。他們僅給魯老太太開些阿司匹林之類的藥物服用。

1932年,魯老太太大病一場,剛開始,周作人等人並未重視,後來病情日漸嚴重,才請醫生出診兩次。母親病重後,周作人忙給在上海的周建人寫信,告知母親生病。魯老太太託人給魯迅發去電報,魯迅便趕回北平。而魯迅一到,周作人便放手不管了。

俞芳回憶:“魯迅逝世的電報到達八道灣後,周作人找宋紫佩同往西三條,通知太師母。事後,太師母對俞藻說,那天,老二和宋紫佩同來,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