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珩告訴她:“因為鳳府壓根兒就不是個安靜的地方,咱們縱是有過平淡日子的心,人家也不會如我們的意。孃親今日做得很好,有些人她們自己都不要臉,咱們為何還要給她們留顏面?”

姚氏又道:“我其實還真不是衝著老太太,只是一想到那鳳子皓竟三更半夜的摸到你屋子裡來,就替你委屈。偏偏你父親還不替你說話,這個家當真是非不分了呢!”

鳳羽珩笑笑,不管姚氏是為了什麼原因,她今日能有這番表現就已經是個很大的進步,人總是要在逆境中才能看出成長的。

她將姚氏送回院子,又囑咐下人好生侍候著,臨走時還看了一眼最近算是老實的孫嬤嬤,之後才回了自己的小院兒。

忘川跟她提議:“要不再提個丫頭上來吧,清玉幫鋪子都幫不過來,眼下奴婢就要去殿下那邊找個行家去驗收古物,小姐身邊不能沒貼心的人侍候。”

鳳羽珩想了想說:“不急,以後慢慢找。”

忘川也沒再說什麼,就準備收拾收拾出府,一回身,卻見金珍正在一個丫頭的引領下急匆匆地往這邊走來。

金珍會來,這是鳳羽珩早就意料到的,甚至在金珍將自己帶的丫鬟留在門外,一進了正堂就自己把門關上,然後在她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時,她也沒覺得有多出奇。

自揮揮手讓忘川去辦事,待忘川出去後,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金珍身上。

“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她只說讓起來,卻根本連虛扶的樣子都不肯做出。

金珍面上帶著很明顯的恐懼感,往前跪爬了兩步,一把抱住鳳羽珩的大腿:“求二小姐救救我,我知道二小姐一定有辦法,求二小姐救命啊!”

鳳羽珩皺皺眉,垂下手握住金珍的腕,只一下便將自己心中猜測得到了證實。

“兩個多月,眼瞅就奔三月去了,很明顯不是我父親的。”

金珍羞愧難當,但當著鳳羽珩又實在沒什麼可隱瞞的,只得點頭承認:“二小姐洞悉一切,金珍不瞞二小姐,這個孩子的確不是老爺的,所以絕對不可以生下來。”

“為什麼?”鳳羽珩看著金珍,面露不解,“你竟不是來求我想辦法為你製造一個孩子是我父親所出的假像?”

金珍搖頭,“不是,紙裡是包不住火的,孩子總有一天會長大,他若生得像我還好,可若像了那人……就算鳳家不疑心,那人也是要疑心的。我太瞭解他,到時候一定會極盡勒索,我終日提心吊膽東躲西藏,莫不如不生。”她說著,抬起頭,懇切地求著鳳羽珩:“二小姐是懂醫的,求二小姐給我一副方子把這孩子拿掉吧。”

“到外頭請個大夫不就完了,這種作孽的事我不做。”她雖不喜這金珍,更不恥她與李柱的私情,但動手打掉一個孩子,那可真是罪孽。

“外頭的大夫不可信!”金珍堅定地道:“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外傳,所以我才來求二小姐。”

“若我告訴父親呢?”她好笑地看著金珍,“你就如此篤定我會幫你?”

金珍現了一陣的恍惚,而後道:“不會。二小姐留著奴婢,總好過沒有個人給老爺吹枕邊風。自被老爺收了房之後,奴婢就已經決定要站在二小姐這一邊了。奴婢知道二小姐掌握著乾坤,奴婢唯命是從,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