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臣工在後拱手相送,就連玄天華也是目視隊伍一臉肅穆。

卻只有鳳粉黛,一雙眼睛別處不看,專盯著鳳羽珩,特別是剛剛她不小心聽到耳朵裡的那幾句話,怎麼琢磨都不太對勁。

聽起來,她這二姐姐跟七殿下之間好像有什麼事情,七皇子受傷了?這個事怎麼沒聽旁人提起?到底是傷到了哪?

原本鳳羽珩也無意避著旁人的談話被鳳粉黛聽了去,本就別有用心的人自然是不會往單純了想,只見這丫頭眼珠一轉,轉身就蹭到了鳳沉魚身邊。

沉魚因為粉黛之前在府門口對三皇子說的那句話一直都在悶悶不樂,眼下見粉黛主動湊過來,便知定是沒什麼好事。她一早便得了沈家的人囑咐,萬萬不可再當著旁人變臉發火,一定要回復到她從前那般淑雅仁慈的模樣,將她這段時間失去的人心再給拉回來。

她心裡默唸了幾遍沈家人的話,再看向已經蹭到身邊來的粉黛,面上便浮起了笑容,只是那張原本豔絕天下的臉,經過那西疆的黑胭脂一塗,也失色了不少。

“四妹妹過了年就十一歲了,也是大姑娘了,大姐姐屋裡剛好有副很適合妹妹戴的耳墜子,明兒就送給妹妹吧。”

粉黛眼睛亮了亮,不管怎麼說,鳳沉魚那裡的好東西她還是惦記著的。鳳家的幾位小姐中,就屬她最窮,連安氏都自己在外面有鋪子可以補貼想容,偏偏韓氏是風月巷子裡抬出來的,不但什麼都沒有,據說最初鳳瑾元還幫她還了一屁股債。一想到這個她就鬱悶,今日弄得這樣寒酸,都是那個不爭氣的娘給害的。

“粉黛多謝大姐姐。”不管之前怎麼挖苦人家,一見到好處馬上就轉了笑臉,沉魚心裡想著,這個四妹妹,真是個變臉的好手。

“明日給祖母請安時我就給妹妹帶去,那耳墜子是塊粉玉打製成的,很是精緻漂亮。”

粉黛越聽越開心,不由得又往鳳沉魚身邊湊了湊,甚至伸手去挽了沉魚的手臂,看上去就像是一對關係要好的姐妹,連鳳羽珩在後頭遠遠看著都不撇了撇嘴,小聲跟身邊的想容說:“以後離粉黛遠著點。”

想容從小就跟粉黛不是很親近,兩姐妹的性子相差太多,粉黛雖說是妹妹,但因為是同年生的,基本就是一路欺負著想容長大。對於離粉黛遠一點這個囑咐,就算鳳羽珩不說,想容也是一直秉承著的。

“都聽二姐姐的。”她一邊說一邊又看了一眼一直眉飛色舞的韓氏,然後對鳳羽珩道:“昨天夜裡父親歇在了韓姨娘院子裡,二姐姐,你說父親是不是又開始寵著韓姨娘了?金珍姨娘失寵了嗎?”雖然鳳羽珩沒有與她明說過與金珍之間的關係,但想容不傻,金珍幾次都替著鳳羽珩說話,讓她覺得這個姨娘比韓氏可是好上許多。

鳳羽珩也聽說了這個訊息,再者,這一早上韓氏都與鳳瑾元表現得那樣親近,她又不瞎,怎會不明白這種得勢小人的心理。

“管她呢,除非安姨娘還有爭寵的心思,否則無論是誰得寵,於咱們來說都沒什麼兩樣。只是那韓氏一旦翻了身,我們總是要多提防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