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對玄天冥說:“主子可知千周有一種東西,百姓們叫它極樂逍遙散,只有在千周最冰寒的土地上才能種得出來。服食那種東西不只會上癮,更會讓人為之瘋狂,只要那東西下了肚,服用之人會忘記疼痛,更會在有心之人的引導下盲無目的地去進行某種行為,甚至不惜為此喪失性命。”

玄天冥點點頭:“是有這麼一種東西,江湖人稱行屍散,吃了的人會變成能行走的屍體,人雖還活著,卻跟死了沒什麼兩樣,沒有痛感,沒有恐懼感,也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他深吸了一口氣,“這座建城,所有人都成了行走的屍體,幾十萬具行走的屍體!”太可怕了!

在場所有人都泛起了深深的寒意,一座城,幾十萬人啊!下毒之人如此大手筆,簡直喪盡天良。難不成為了一場戰爭的勝利,將士們的犧牲還不夠,非得搭上普通百姓的命嗎?

“端木安國。”玄天冥冷冷地道:“本王實在很期待你的下場。能夠一揮袖間泯滅幾十萬人的性命,你的下場該要如何悽慘才能夠對得起那些因此而喪命的百姓呢?”

沒錯,服用了行屍散的人,最終不可能活得下來。哪怕有足夠的藥物跟上,也不可能活過丙年。更何況,端木安國怎麼可能一直為他們供應藥品,那些人,不過是他的工具罷了。

“準備一下,今晚天黑之後就動身出城。從西城門走,往賓城方向。”他向手下人下達命令,這一次,除了接應鳳羽珩之外,還必須要去提醒玄天華,建城有一城瘋狂的百姓,大順若來,那便與屠城無異。屠城這種事他玄天冥尚且難以下手,更何況是他那個畫中仙一般的七哥呢?他總不能讓七哥在替他上了戰場的同時,又要揹負這樣的永世罵名。這座城的人,就是要死,也不能死在大順軍的手裡。

他計劃得周詳,可沒想到,端木安國的私兵在天黑之前就已經到了建城的東城門,並且在端木安國的授意下,迅速地向四方城門處擴散,對這座城進行著全方位的監管。

如此嚴防死守之下,玄天冥幾人縱是插翅也難飛出城去。他只是有奇高武功的人,卻並不是鳳羽珩那般帶有奇異空間的人,對面如此大規模的護城,縱是他玄天冥,也只能搖頭興嘆,無可奈何。

建城人對水的依賴已經在短短几天之內達到了一個巔峰,縱是三更半夜的也會有人出來挑水。喝上水的人會立即精神百倍,沒來得及喝的人總會萎靡不振,甚至倒地痛苦哀嚎。更有甚者開始打人毀物,甚至有人實在等不及,想跳到水井中去喝,結果把自己給淹死了。

可是人們卻並沒有因此而產生恐懼,他們也並沒有因此而覺出異常,反到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還是對水有著像是對空氣一樣的渴求。

玄天冥等人分散開,先後回到了居住的院子裡,今晚出不了城,且看看明天白天這建城又會出什麼新花樣吧!他現在有些後悔,如果在端木安國進城的那個時候就一槍把人給打死,是不是就能救了這建城的幾十萬百姓?他跟白澤也不至於逃不出去吧?大不了就跟敵人兜圈子,等鳳羽珩到來。只要鳳羽珩到了,就再不愁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