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這時,就聽身後有腳步聲匆匆而來,還不等幾人回頭去看,就聽又是“撲通”一聲,有人跳下了水,直奔著湖底迅速地沉了下去。

齊貴人眼尖,怔怔地說了句:“好像是個太監。”

劉嬪更是說得詳細:“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太監。”

幾人這才反應過來,齊齊回頭,就見那月容領著皇后正往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指著她們說:“皇后娘娘,就是她們,她們故意往湖裡扔了簪子,然後逼著鳳家少爺跳下湖去撈了。”

陪在皇后身邊的還有一紅衣女子,大冷的天兒裡,她卻穿得很是單薄,甚至連個斗篷都沒披。那女子不是別人,更是至今還賴在景慈宮不走的封昭蓮。對於一個在千周長大的人來說,大順的冬天實在太小兒科,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覺得冷。

可這不冷是身體不冷,心卻是一天一天地冷了下來。

待幾人走近,待美嬪等人向皇后行禮,封昭蓮一臉厭惡地看著那幾人,二話不說,抬腳就把其中一個給踹了下去。那人也是“撲通”一聲落了湖,卻是那個主動扔了簪的齊貴人。

美嬪大驚,盯著封昭蓮就想指責,可一對上封昭蓮那張臉,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人長得太美,到也是好事,美到連想罵他的人都不好意思開口,這是什麼境界?

可美嬪不好意思開口,封昭蓮可沒那般覺悟,他指著剩下的這三個人跟皇后說:“惡了巴心的這種女的,就應該把她們趕出宮送到姑子廟去,還留在宮裡作甚?也不怪老皇帝二十多年都不碰她們,長得也太難看了。”

其實,宮中妃嬪都不難看,畢竟當初也是經過層層選拔才得以入宮的,樣貌非常標誌。可這種美也得分跟誰比,跟封昭蓮這張臉去比,那就實大是差太多了,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來形容都覺不夠,也難怪封昭蓮惡語出口,這幾個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皇后亦冷眼看著這幾個,又往湖水裡瞅了幾眼,直到看見那入水的太監已經託著子睿往岸邊划過來,這才略微安了心。然後再低頭看向美嬪,冷冷地問了句:“是誰給你們的權力,惡意戲弄皇上請入宮來的貴客?你們可知,那孩子是御王妃的親弟弟?那是皇親,你們究竟是哪裡來的膽子?”

香嬪和劉貴人不敢吱聲,到是美嬪膽子大一些,開口道:“是鳳家少爺主動下去打撈的,並不是嬪妾等人惡意戲弄,還望皇后娘娘明查。”

“分明就是……”月容話說到一半,看著那美嬪,突然就想起了臨來的時候德妃娘娘與她說的話——現在這座皇宮是屬於八皇子的,後宮是屬於元淑妃的,你記著,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討好,千萬不能跟她們對著幹,那樣會害了鳳家少爺。月容想到這兒,話語突然就轉了個彎兒,聲音放輕了些與皇后說:“是鳳少爺心腸好,主動幫著齊貴人撈金簪,也不知撈到沒有。”

皇后看了這月容一眼,並不覺得意外,也不再跟美嬪等人計劃,徑自走到已經被放上岸的子睿身邊,同時吩咐身邊人:“宣了太醫往景慈宮去,再叫軟轎來,把鳳家少爺一併送回景慈宮。”說完,又彎了腰,主動從鳳子睿手裡把他握著的一枚髮簪給拿了下來,看了一會兒說了句:“到是挺好看的,本宮就留著了。若沒什麼事,你們也回吧,大冷的天兒,園子裡有什麼好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