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關於天武帝這個事,鳳羽珩其實也很想聽聽雲妃的看法,畢竟雲妃才是最瞭解天武帝的那個人,很多事情會比她看得明白。於是她問:“您真的把這件事情總結為父皇是中了邪?”

雲妃很認真地點頭,“沒錯,就是中邪。你不覺得這件事從裡到外都透著邪性麼?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你要說年輕人之間因為得不到心上人就覺得心上人百般的好,一旦得到了就覺得也就是那麼回事,從此不再當成寶。可老頭子這個年紀了,他要是那花心腸的人,就不會有後宮這二十多年寧靜的生活,他想變壞早就變了,何苦錯過了壯年待到暮年時再折騰?”她說著話,很是有些悲傷地嘆了氣,“這個歲數了,還能折騰幾年?他還不如消消停停的,還能多活些年月。”

鳳羽珩接了句:“母妃最是瞭解父皇的。”

“沒錯,我的確是最瞭解他的人。”雲妃的話匣子開啟了就收不住,她對鳳羽珩說:“你們在南界大婚當日,我把他請進了月寒宮來,從那時起,一日三餐他都在我宮裡用的。可我絕不認為他是因為終於攻克了我這一難關便不再把我當回事,玄戰是個挺好的男人,雖然我這二十多年避而不見,可依然會用這樣的字眼來評價於他。都說夫妻連心,雖然出了事之後我們再沒見過面,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不對勁,不是被人威脅,而是一種中了邪一般的魔怔,像是被人控制了……”她琢磨了一會兒,指了指自己的頭,“這裡!阿珩,你能明白嗎?我覺得玄戰的這裡被人控制了,以至於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雲妃的話給鳳羽珩提了個醒,玄戰被人控制這一說法雖然她也想過,但在這樣的年代,她想不到還有什麼方法能控制人的大腦和中樞神經,以至於讓一個人從身心兩方面都完全轉變。

她將這個問題提出,雲妃也陷入了沉思,不過二人對於天武帝被控制一事算是達成了一致。見一時間也分析不出再深層次的緣由來,鳳羽珩便對雲妃道:“既然已經確定是不是父皇本身的意願,母妃就不要再傷心難過,到不如把這份悲情轉化成力量,咱們一起來想辦法將父皇解救出來。”

雲妃點點頭,幽幽地道:“我不見他,卻不代表不想著他。這二十多年,每日夜裡,但凡有夢,夢到的全都是他。有在寨子裡光著腳的,還有在皇宮中穿著龍袍的。夢到寨子裡的他,會笑;若夢到穿著龍袍的他,就會被一個冷顫驚醒。阿珩,你們救救他吧!這個江山,這個天下,不管將來給了誰,肯定都是他的兒子,你跟冥兒說,咱們不爭,外面的大好河山比皇宮裡那方塊兒大的地方強多了,做點什麼不好,非得去做皇帝?”

鳳羽珩的想法跟雲妃一樣,但她告訴雲妃:“夫君說了,江山他本就不想爭,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座江山落入心術不正之人的手裡。他總得幫著父皇把江山守好了,交給一個最穩妥的人,才能放心。”

雲妃沒再說什麼,她心裡清楚,這是一個做為皇子和臣子的責任,是對玄家祖祖輩輩的一個交待。她不能再勸什麼,只求著鳳羽珩救救天武帝,然後便說自己想要休息,打發了鳳羽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