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出了這麼大的醜聞,雖說祝新傑想盡了一切辦法要把事情給壓死在府裡,可也不知怎麼的,還不出兩天,這事兒就傳得整個兒篷州人盡皆知。

祝新傑如今是連府門都沒臉出,就感覺一走在大街上後頭就跟著一群人戳他的脊樑骨,他後悔當初怎麼沒把知情的下人都給殺了,可到底就是個六品官,家裡沒那麼大的權勢,也沒有那麼多的金錢去養大量的死契奴才,而但凡活契,人要是死在府裡,那官府可是要追究責任的。

他心中憋悶,沒幾日就憋出了病來,在病上又臥了幾天,剛有點兒精神能下地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拎著一條鞭子衝到關柳氏的柴房,把個柳氏給狠狠地打了一頓。

柳氏被他抽得臉都開了花,命直接去了一半,卻還是不停地嚷嚷著自己是皇子的姨母,祝家這樣對她是要遭報應的。

祝新傑抽累了,被大夫人勸著回去繼續躺著,大夫人看他唉聲嘆氣的樣子,便對他說:“老爺,要依妾身說,這事兒傳開了也好。”見祝新傑衝著她瞪圓了眼,趕緊又道:“老爺先別激動,您聽妾身給您分析。如果咱們一味地把事情壓著,總有一天京城那頭會得到訊息,到時候三丫頭跟她的皇子表哥和皇妃姨母添油加醋地那麼一說,人家肯定是要給柳氏撐腰的。到時候您心裡就是再憋屈,也得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把那柳氏再從柴房裡給放出來。可是就衝著京城那頭傳回來的信,三丫頭可是一點兒都不為咱們家裡著想的,您要是想透過她們這條路翻身升官,那是不可能的。到時候升沒官財沒發,家裡還得供著個柳氏,那才叫真憋屈。可如今不一樣了,這事兒人盡皆知,縱然他們是皇家人,也不可能再昧著良心去包庇。”

祝新傑唉氣道:“不包庇又能怎麼樣?依我對柳家的瞭解,他們是不會選擇大義滅親的,柳氏還不是得讓她好好活著。”

“但是可以跟他們談條件啊!要麼休妻,要麼就讓柳家亦或是京裡頭拿出誠意來。要知道,一旦祝家休妻,那三丫頭的名聲也就完蛋了,八皇子會要一個生母被休了的正妃?”

大夫人的話到是提醒了祝新傑,他聽後連連點頭:“對,不能白吃這個虧,京裡也不能白用我們家的女兒,總要給祝家一些好處才理。夫人,你說我們要什麼補償好呢?”

大夫人想了想,道:“當然是老爺的官位,只有官位升上去了,老爺才會發達,咱們祝家也才能跟著風聲水起。”她心裡琢磨著,一旦祝家起了勢,她孃家的生意就會更好做,到時做皇商發皇家財,那可是一本萬利的事。

祝空山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他這一生最不得志的就是這個官位,想當初求娶柳氏,柳家都還一臉的不樂意,說什麼就算是庶女,也不會嫁給一個六品官,更何況還是個妾。可是後來也不怎麼的,突然就同意了,直到今日他每每想起此事還是萬分不解。

柳氏的事情壓制不住,在篷州傳遍之後,很快就傳到京城。不過京城沒有大範圍的傳開,別人是人們小範圍的說起,茶餘飯後添了一個談資。可縱是這樣,對祝空山的聲譽也是有著一定的影響,甚至哪怕她還在城北施粥,人們看到時都會對她指指點點,一臉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