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眨眨眼,就覺得這兩人有些太明目張膽了些,就在正院兒裡,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調情嗎?不過再看看其它人,似也沒怎麼查覺,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便知是自己有心觀察下的結果,實際上人家只不過是正常的業務往來。

她總覺得不對勁,乾脆在後頭悄悄跟上。忘川是什麼人啊!那是鳳羽珩身邊的大丫鬟,是御王府培訓出來的,她想在柳府跟蹤兩個人那不是易如反掌之事。走在前頭的齊管家和春桃壓根兒就沒發現後頭有人跟隨,在往柳氏院子裡走去的路上,穿過那條畢竟長廊時,齊管家伸手給春桃捏了一把,換來春桃小聲驚叫,隨即瞪了他一眼道:“手腳這麼不老實?都快到地方了,你也不怕被柳姨娘看見。”

“怕什麼?”齊管家信心十足,“又不是頭一回,你小春桃的模樣我還少瞅了?要說起你跟柳姨娘,我的心裡還是向著你的,卻無奈她是主子,我要不把她給服侍好了,將來也不好跟她開口把你討到房裡。”

春桃“呸”了一聲,“老東西你還想把我討到房裡?平日佔些便宜也就罷了,柳姨娘可是說了,以後要給你尋個好出路,怎也落不到你的手。”

齊管家聽後輕輕哼了一聲,“別想得太美,保不齊以後還得求著我收了你呢!罷了罷了,你這小丫頭還嫩著,照那柳氏的風情可是差得遠了,柳氏最近可是得了不少好東西,今晚我要是把她給服侍好了,沒準兒還能得些好處。這還得虧今晚老爺留宿大夫人那裡呢!”二人說著話,腳步加了快。

忘川在後頭聽得直皺眉,只道那祝家大小姐祝空月說得還真是一點都沒錯,柳氏果然不是盞省油的燈,居然打起了府裡管家的主意。她悄悄在後頭跟著,眼瞅著齊管家進了柳氏的院子,像模像樣地說了兩句關於炭火盆的事,再然後,春桃從房裡退出,還輕輕帶上了房門。不多時,就見裡頭紅燭燃起,有柳氏的笑傳來……

忘川勾唇而笑,很快就從院兒裡退了出來,轉而跟上了那同樣往外頭走的春桃,一直跟到灶臺,便看到春桃跟灶臺的下人討要熱水。她心思一轉,也跟著走了進去,看著春桃手裡的那壺開水,再瞅瞅已經空了的爐灶,不滿地說了句:“這不是給大小姐預備的熱水麼?怎的給了旁人?”

灶間的下人趕緊道:“大小姐那頭一直也沒有人過來取,正好柳姨娘那邊要了,就給了春桃姑娘。阿川姑娘,你要的話我再給你燒一壺。”

“這不是還沒拿走麼?”忘川指著春桃手裡提著的手壺說:“既然是為大小姐燒的,現在我來取了,理應把這壺給我。至於柳姨娘那邊,再燒就好了。”

“憑什麼?”春桃眼一瞪,衝著忘川就道:“是我先來的,這壺上又沒寫著你的名字,憑什麼要讓給你?你說是你先要的那就是了?證據呢?”她一手提壺,一手掐腰,很是有些氣勢。這要說在從前,妾院兒裡的下人是萬萬不敢跟嫡女院兒裡的下人對著幹的,可一來柳氏最近風聲水起,祝空山又在京城尋了靠山,二者忘川是新來的,春桃可是祝府的老人,怎麼會把一個新來的丫鬟放在眼裡。一心想著新來的好拿捏,這才擺起了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