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

華耀檔案室裡資料太多,負責看管的人平日懶散慣了,找起來動作慢吞吞的。

時之湄被凍得瑟瑟發抖,剛找個冷氣弱點的地方等,轉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徐夢穎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她面前,“時小姐還記得我嗎?”

“怎麼會忘呢。”時之湄問,“你怎麼來了?”

徐夢穎將手裡拎的毛毯和水杯遞給她,笑吟吟地說:“剛知道您今天來這邊拿資料,我怕您凍著就過來看看。”

“謝謝。”

毛毯比較大,能蓋住她大半個身子。

總算沒有那麼冷了,時之湄舒服地鬆了口氣,心思逐漸活絡起來。

她向徐夢穎打聽道:“蘇總在公司嗎?”

“蘇總外出開會呢。”

“好吧。”

時之湄終於死心,等資料室的人將資料找出來,便要回眾創公司。

臨行前,她上十二樓歸還毛毯。

徐夢穎一邊聽電話,一邊跟面前來找她的人用口型解釋工作,感覺又有人來,她抬首,習慣性露出禮貌的微笑,請人稍等片刻。

忙得抽不開身。

時之湄本以為徐夢穎是閒來無事跟前臺聊天時才知道自己在資料室,可是看她這個忙碌程度,根本不可能有心情關注工作之外的事情。

只可能是受人之託。

時之湄不太瞭解華耀秘書處和總裁辦的運作機制,憑自己感覺猜想是彭業。

畢竟她來之前也就跟他說過。

彭業這人還挺貼心。

時之湄想。

如果有機會要跟他說聲謝謝。

身為眾創的副總,付瑩做起事來比付靈靠譜得多。

不管時之湄去不去眾創公司,她每晚都會將專案這一天的進度和第二天的安排匯總成表發給她看。

時間一長,時之湄逐漸放下心來。

不再每天跑去眾創監督工作,她終於有空去隋家陪姨媽喝茶。

“看看,喜不喜歡?”

隋瑗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盒遞給她。

時之湄開啟,只見一條藍寶石項鍊靜靜地躺在絲絨布上,她忍不住哇了一聲。

之前隋瑗隨口說過要送她一條拍賣會同款的項鍊,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藍寶石吊墜表面觸感微涼,時之湄愛不釋手地問:“姨媽真捨得啊?”

“哪能捨不得,當年這條項鍊買回來是準備送你媽媽的,現在給你也一樣。”

時之湄不由地一怔,又不想掃姨媽的興,只能乾巴巴地附和說:“媽媽也喜歡項鍊啊。”

“你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喜歡去珠寶展拍賣會,如果能拍到自己喜歡的項鍊,她能高興好幾天呢。”

提及往事,隋瑗目光裡藏著淡淡的哀傷。

在過去二十多年裡,對時之湄來說,媽媽更像是一個符號。

雖然經常被時運生提及,但形象卻很單薄。

——時運生因抑鬱而自殺的妻子,時之湄不怎麼負責任的媽媽。

“她也很喜歡項鍊”這種細節無形中給這個單薄的符號注入一點靈魂,媽媽這個詞忽然有了人的氣息。

時之湄心裡一顫,隨之而來的更多是不知所措。

隋瑗覺察出她微妙的情緒變化,在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隨即轉移話題。

“對了,都忘了問你最近跟蘇域進展如何。”

“進展……倒還行吧。”

時之湄記得隋瑗別把精力都放在感情上的叮囑,又分享一些工作上新的發現。

“蘇域處理事情有自己獨特的一套方法,而且不管事情有多複雜,他總是一眼能看穿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