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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捶門,不料出來迎接他的竟是喝得醉醺醺的李孝恭。漢王隨李孝恭進了內堂,裡面一派歌舞昇平的氣象。“我來找懷!她去了哪裡?為什麼你住在這裡?”漢王說話急促,神色焦慮。
李孝恭笑眯眯地按著他喝了一大口酒,才道:“謝先生把莊園賣給了我,他和李懷帶著小旋與小冰遠遁。”
李元昌跌坐在地,半日無法言語。李孝恭慢悠悠道:“美人紅顏,轉眼白骨;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漢王你又何苦如此?”
好一會兒,李元昌才猛飲了幾杯酒,放聲痛哭:“懷!懷!為什麼?為什麼你如此無情?”他哽咽難言,“你可知道,為了你,我捨棄了親情,我的良心夜夜被鮮血煎熬著。懷啊!”
李孝恭醉得言語含糊:“你失去的豈止是親情?哈哈哈哈哈,”他爆發出一陣狂笑,“混帳羅成,超級混帳,顧頭不顧尾。你失去的,哈哈,還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你說什麼?”李元昌一把揪住他,但李孝恭已經昏睡過去。彷彿幾百個霹靂在李元昌頭頂炸響,他臉上的血液急速流動著,眼睛中第一次放射出狼一般兇狠的神色和了悟。
李純的老婆孟小姐喜歡鬼神之學,夫妻倆受一個巫師蠱惑,認為李純有成為皇帝的貴相,便慫恿父親李藝謀反。李藝失去了大兒子,又失去了夫人,覺得今生不過如此,為何不轟轟烈烈做一番造反的大事業。李藝於貞觀元年起兵,唐太宗李世民派尉遲敬德和秦瓊帶兵剿滅叛軍。李藝兵敗,李純夫妻在亂軍中被殺。秦瓊一路追殺李藝的逃兵,一直追至寧州驛站。
風很大,夜晚很黑。這不是秦瓊第一次追捕叛軍,不同的是這次叛亂的人是自己姑父。羅藝恢復了他的羅姓,他生於背叛,或許就該死於背叛。秦瓊的馬追得很急,羅藝受了重傷,護衛他計程車兵已經死的死,傷的傷。也許讓他最痛苦的是,這次追隨他背叛大唐的,只有五個軍團。十五個軍團從當年背叛他起,就只肯聽從羅成的命令。羅成不在人世了,十五個軍團仍然遵守他原來的命令,穩定江山,兵馬不動。沿途的樹林中灑著星星點點的血跡,羅藝伏在馬上,身後是追殺他的大唐兵將。前面的路通向突厥,他有點兒好笑,自己終於要向老巫婆屈服了。這時忽聽前面“嘩啦”一聲,一排排弓箭手站起,他們的箭頭在月光下閃著冷冷的光芒。羅藝的馬立起,長嘶。秦瓊手執雙鐧騎在馬上,他看著自己的姑父:“羅純已死!姑父,您不如下馬自縛,侄兒會請求皇上寬恕您的!”
羅藝大笑,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笑聲中是傲慢和絕望:“東北虎只有戰死,從來不知道投降為何物!來吧!用老夫教你的羅家槍戰敗老夫!割下老夫的頭顱,老夫正好到地下和你姑母相會!”
玄武門(3)
秦瓊道:“自古忠孝難兩全。當年姑父為了一己之私,攻下幽州,置南陳於危難之中,我父親、祖父相繼為國殉難。但您在北平又解救了侄兒,拔侄兒於死囚當中,從此安身立命。羅家與秦家恩怨兩清。今日,我以大唐將軍的身份對大唐的叛將,你我決一死戰,生死各安天命!”
羅藝喝道:“殺人需要這麼多羅嗦的理由麼!”他長槍舞動,漫天槍花撒向秦瓊。秦瓊雙鐧一前一後,鐧風如雷,槍鐧相交,火花四濺。羅藝虎口出血,長槍落地,他拔出腰間彎刀,瞪著秦瓊,心想:今日是我死期到也。迴腕一抹,胳膊卻突然僵住。秦瓊的弓箭手中躍出一人,那人身形幾番起落,落到羅藝馬背上,正好取下羅藝的彎刀。秦瓊大驚,右鐧往羅藝頭頂擊落,男子揮刀橫劈,刀鋒快若閃電,已經劈向秦瓊肋下。秦瓊左鐧立擋,右鐧回收,見男子一刀就破了自己鐧法,他厲聲問:“閣下何人?”
男子蒙面,眼睛裡射出銳利和譏諷的目光,手中彎刀盪出一片寒意,如大漠之烽煙,殺氣瀰漫,直衝雲霄。秦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