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張大戶身上一疊聲道:“我的好大爺,您可真是個大善人,奴家再伺候你一回罷。”

第九章

說罷二人又浪言浪語糾纏在了一處,那恣意笑聲隱隱約約傳出門戶去,二人這般雖說膽大妄為,也是因為左鄰右舍都是生意人這會兒都忙著招呼街上行人,說笑走動聲音大,也沒人太注意這邊,再加上畫虎每每走街串戶要等夕陽落山才回的。

且方婆子又在門戶前給二人看著,也是防畫壁或旁的熟人過來串門子。

可是有道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何妨那方婆子並不是個十分警醒的人物,在外頭屋子裡有些發冷,畢竟上了年歲骨頭縫寒氣重,百無聊賴的便去灶頭上尋了一壺酒來燙了,又見廚房裡畫壁醃製的醬瓜和醃肉,歡喜萬分,就著酒就吃了起來。

上頭時不時鬧出來動靜只當沒聽到,這邊三杯酒下肚便有了幾分酒意,酒壺裡卻見底,一時不得痛快,便起身提著酒壺出去找地方打酒去了。

偏那畫壁腿腳快,只怕胡桃兒得不著茶又要發作自己,這幾個月一不如意她就是非打即罵的,也練就了一番利落的手腳,這邊轉過街去常買茶果的鋪子裡買了一兩茶葉,稱了些糖果,急急忙忙迴轉來,恰巧就和方婆子前後腳錯了開來。

她這邊進了屋子,先去廚房尋了盤子來放好糖果,用茶壺沖泡了一壺茶,託著一盤子東西就往胡桃兒這邊屋子過來。

到門口卻聽到裡頭傳出些曖昧動靜,這些日子她聽壁角聽出繭來,豈有聽不出裡頭在幹什麼,大白日宣淫,這女人還真是日日不做就不消停的。

問題是她也知道哥哥畫虎這會兒不可能在家,便放慢腳步停在了窗戶邊,裡頭二人胡鬧完一番話一字不落都被她聽在了耳朵裡。

手中的托盤歪了歪,被她一把抱在懷裡,當裡頭再一次響起那不堪的聲音時畫壁默默轉過身,將手裡的東西重新放回了廚房去。

又攏了攏身上單薄的棉衣,搓搓手,出了屋子來,回頭望了眼時不時飄出動靜的屋子,一扭頭出了門。

她倒也並不是要逃跑,以她單薄的身子骨這大冬日跑出去無疑找死,但是如今她若是一味沒有反抗卻也跟落入火坑等死差不多去,如今唯一的依靠只有一個,她那個軟弱的大哥。

無論再怎麼無能的男人頭頂戴了綠帽子總歸是不會高興的,畫壁也只有想到把畫虎找回來當場讓他看到聽到事實,也許才能改變命運。

她這邊沒頭蒼蠅一般街上到處找她哥哥,那邊午後沒多久功夫,楚瑾瑜卻又悠悠哉哉踅到了鄭湘玉這邊來。

鄭湘玉也很意外,通常楚瑾瑜在她這快活半日從來不過夜,只尋了舒坦便離開,大多數都要過幾日才會再來,這不過半日就又過來卻是少有的,不由欣喜萬分迎上去嬌嗔道:“唷,我的爺,這是刮哪門子邪風,您老今日好勤快的腳頭。”

楚瑾瑜也不在意她的調侃,隨意一撩袍子坐上暖炕,捉了把瓜子邊磕邊道:“怎麼,不歡迎爺麼?”

第十章

鄭湘玉爬上炕依偎過來:“豈敢唷,我的公子爺,爺是大忙人,奴家雖巴不得您日日夜夜來,只怕爺心裡頭可不只單單奴家一個呢!”

楚瑾瑜摸了把送到面前的細皮嫩肉,淺笑道:“這麼甜一張嘴,爺怎麼會忘了!”

鄭湘玉剝了個棗兒送進他嘴裡:“我的爺只怕忘不了的是別人呢。”

楚瑾瑜倒也不否認,只順勢撈過她腰帶上那隻荷包來把玩:“怎地還是這一隻,不是讓你換一換的麼?”

鄭湘玉嗤一聲笑:“公子爺什麼時候倒成了急性子了?這巴巴的就讓人換,也得等尋到人才是?只不過麼,”她努努嘴:“奴家瞧著怕這事未必如意,尋不尋她哥哥,其實無甚必要了。”

她故作為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