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企鵝將黎爬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還在不停地晃。也難怪,一開始是抓著水母撈滿大洋撲水母,然後是抓著水母撈像個標槍一樣扎進能貓房間的木地板上。即便是蔚辰能撫平他的傷口,也治不了這嗡嗡作響的腦袋。

“早上好,將黎!”式祈頂著個黑眼圈給他打了個招呼,這個北極狐獸人此刻看起來頗有點像熊貓獸人。

“你怎麼也這麼沒精打采的。”將黎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讓自己面前的畫面不那麼晃。

“本來要照顧你和尚杬姐,再加上需要值夜班,我感覺我一個哈欠能吞下兩根烤腸。”說著,式祈果真打了一個超大的哈欠,將黎感覺自己都快被吸進去了。

“辛苦你了,趕緊去休息吧。”將黎把式祈推到床上,很快,式祈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與此同時,船頭卻一陣噼裡啪啦的響動,將黎好奇地走出房間,去到了甲板上。

是石武正坐在那裡搗鼓著一堆什麼東西。

將黎本想直接走過去打招呼,但是卻見石武狠狠地用左手砸了一下地面。

看到這一幕的將黎這才明白,剛才的響動是石武用僅有的左手拿這堆東西失去平衡摔倒後弄出來的。看他的樣子,為了能把那些東西抱到甲板上去,石武還特地把未羊長老給的假肢裝上了,但仍然很難如自己的手那般靈活。

石武應該是又在埋怨自己的無能。

將黎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石武,也覺得自己這麼走出去,讓石武知道他脆弱的一面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撞見了,亦是一件難堪的事情,便也沒有出聲。

將黎悄悄地去了廚房,在櫃子裡找了一瓶果汁,過了一小會兒才打著哈欠走到了甲板上。走路的時候還故意嘟嘟囔囔的,等到了甲板上時,石武早就把散落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石武哥哥這麼早就來看風景啊!”將黎故作心不在焉地和石武打了個招呼,自己便趴在欄杆上,一邊喝著果汁,一邊看著遠處的飛鳥。

“想來試試迎擊美杜莎的新方法,但是需要組裝一堆道具。我的手笨,估計著,只能等阿澤起床後再弄了。”石武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索性也坐下來,吹著清晨略帶鹹味的溼潤海風。想當初還是警局裡的石武警官時,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如今不過過去半年,倒像個不修邊幅的大叔一般了。

“石武哥哥的手可不笨!”將黎把果汁遞給了石武,“要不然啊,那張魔網可不能這麼輕易把能貓哥哥的罪證打撈上來!”

“喂喂喂!都什麼時候了,還拿著這件事情不放嗎?”能貓突然從甲板下探出了頭,然後溼漉漉地爬了上來,還順帶著提著一大包魚。

“你一大早就去抓魚了?”石武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要不然,有些小屁孩總說我是怪叔叔,搶小朋友的魚吃。”能貓看了一眼將黎。

將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麼大的人了,還記仇?”石武調侃道。

“嘿嘿!”能貓也不反駁,“待會兒他們起床後,我們搬一個燒烤架在甲板上,就著這海景一起吃烤魚,多有氛圍啊!”

“你要是想要有氛圍的話……”石武指著剛才搬出來是那些東西,“不如幫我把這個搭起來。”

“這是什麼?”能貓和將黎都好奇地盯著看。

“搭起來,不就知道了?”石武扔了個起子給能貓。

三人便在柔和的朝陽下一邊聊著天一邊組裝了起來。說是組裝,其實並沒有那麼輕鬆。石武的手不方便,所以沒有準備太現成的零部件,他們都得按照石武畫在紙上的示意圖,用鋸子鑿子這些工具把木板和鐵皮大卸八塊。

雖然沒有阿澤那般手巧,但是好歹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他們也就花了一個多小時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