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蹲下身檢視兩人的頸項脈搏。

“不用瞧了,都已經沒得救了。”

此言倒是不假,這兩人已然脈相全無,顯是死了有一會兒了。容樓聞言警惕地起身站定,只見前面“靈宮殿”入口處依門站著位身著青衫的儒雅青年。

“你是?。。。。。。”容樓覺得似曾相識,卻又不能確定。

青年一笑,唇角顯出一對梨渦,而後故意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剛剛半天不見就已不認得我了,看來兄臺你的記性不大好,有機會該多吃核桃補一補。”

容樓這才定睛細看,那人胸口的白色掛劍,腰間的酒葫蘆,還有那張該死笑臉。。。。。。沒錯,他就是半日前遇見的那個不男不女的瘋子,記得他好象叫“謝玄”。眼見這人現在換回了男人打扮,雖然仍是一副公子哥的模樣作派,瞧上去卻已經順眼了不少。

“原來是你,不穿裙子沒認出來。”容樓神態自若道。

“前次見識了兄臺的臉色,我才特意換回了平日裝束,沒想到你反而只記得住那件白裙。”謝玄嘻笑道:“既然兄臺對它如此厚愛,倒不如送與兄臺一試?”

容樓冷聲道:“不要!”

謝玄聽言覺得有些無趣,便迎了上來,正經道:“殿裡面還有不少死道士,你要不要也進去瞧瞧?”

容樓站在原地沒動,暗中皺眉權衡。他的內力已失,武功只能憑藉招式,想來現在的本領還不到原來的二、三成,而且離死期已經不遠,只是不知道準確時日。眼下碰上這種異事本應‘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不應攪和其中,但偏他好奇心很重,又很想知道這些人倒底怎麼死的,為何而死。

正想著,謝玄已經扯起他的衣袖,把他往“靈宮殿”裡拽去。

謝玄先一步點燃了火燭。容樓進得殿內,一片光亮,放眼看去,果然如謝玄所言,主君的神龕前一地躺倒了十幾個道士,全都僵直著死在那裡,死狀各異,甚是駭人。

他轉頭瞧了眼身邊的謝玄,卻見他面對著一屋子死人居然沒有絲毫被嚇到的樣子,還是一臉世家子弟的閒適愜意。雖然知道之前他曾經進來瞧見過了,容樓還是不免衝他點頭示意,對他的定力多了幾分讚許。

可是,轉眼間,容樓心思一沉,狐疑頓起,暗想:‘瞧這人不驚不怕的樣子,會不會因為人就是他殺的,現在拉我進來不過是想殺人滅口。’稍後又搖了搖頭,想到:‘看他的模樣分明是富貴人家的紈絝子弟,估計也就懂些三腳貓的功夫,又哪來本領殺死這許多人?難道就憑他脖子上掛著的那支漂亮的寶劍?’

想到這裡,他不由嗤笑了一聲。在他看來,謝玄胸前掛著的外表華美纖細、裝飾累贅繁複的掛劍根本就是華而不實,若能用來殺人才是怪事。

謝玄瞧他看了自己一眼後便低頭沉思,瞬間又輕笑一聲,似乎思緒頗豐,卻並不上前,不解道:“想什麼?”緊接著又笑道:“你不會以為這些人是我殺的吧?”

容樓一面走向那些屍體,一面道:“你若有那本事,早明正言順把丟了的琴搶回來了?又怎會落得一路追著別人屁股後面跑?”

謝玄偷偷做了個鬼臉,不再答他,只是笑。

容樓先初初掃了一眼這十幾具屍體,便覺其中幾人有些面熟,“咦”了一聲。

“先前爭琴的那八個道士,一個不差,全都在這裡面了。”謝玄解釋道。

容樓一頭霧水,道:“怎麼會這樣?”

謝玄行至他身邊,道:“我從揚州起一路追蹤那張琴,知道盜琴之人應該隸屬一個組織,感覺人數不少。為了避免別人查訪,他們暗中把琴轉手了好幾次,不過,中途還是被另一撥不明來歷的道士搶了去,結果沒多久就又被盜琴的一方搶了回來,後來交由那個紅鬍子等六人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