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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將他手中的稿子搶過去,笑逐顏開,道:“利總,還是要我們拿回去讓播音員替你念,她字正腔圓,比你念更具效果。”眾人鬨笑。利善源可急壞了,慌不擇路,跪下來嘣嘣向記者們磕響頭求饒。這些記者真可謂鐵石心腸,非但不給,還又忙著搶拍此鏡頭。你想人家能給他嗎,這是他們的飯碗啊,全仗這了。
工人們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錢到手的也蹦也跳,尚未到手的心急火燎,抓耳撓腮,那場面形同沸了的鍋。會計室內不斷傳出汙言穢語:“王八龜孫子站好點,別亂吵”,“瞎咋呼啥,見這麼倆臭小錢就興奮成這個熊樣兒,沒多大想氣”,“別吵,再這麼亂,把老子惹惱了,就不發了!”尖聲細氣活像太監。其實,發不發他們說了不算,利善源還做不了主,何況他們僅是倆腿子!只拿那話語發洩,不過挺氣人的。工人們當然悄悄低聲回擊:“四眼狗,看門的勢力狗,要不你就不發個看看。”當然這是私下裡,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即便如此,會計二人耳朵長聞的口風也不時扔下賬本,撤椅子,跳腳指著工人們大罵:“哪個賊娘養的在胡說八道?有種站出來!”每每此時還需眾人為他們賠禮道歉齊罵了那個不會說話、太不文明的嚼舌頭的人後,他們才肯繼續工作,再行發放,即是如此發工資的速度可想而知。
“水--中--月--兒”高白會計拉著怪聲怪氣半男不女的長顫音嘶叫。一個身形長大、著一身破舊牛仔服、頭髮長亂的年輕人分人群往裡擠。擠在前面的人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進去的,不容易得很,怎能輕易讓開自己位置,他一時難以進去。那會計見無人應聲,心中怨恨,又陰陽怪氣的叫了聲,還外加一句“回家弔喪了嗎!”這就準備撇下水中月而喚下一個。其實早就該輪到水中月了,第一次叫到他時便是因為沒能擠進去才又捱到現在,他怕再度被輪空,一按前面人的肩膀,硬生生跳過厚厚人牆,緊插在桌前。那會計心情本已壞極,見有人跳進來,認定這是誠心氣他,便惡狠狠道:“你耍啥,耍啥!倒哪門子亂,沒看到人家都在排隊嗎,滾一邊去,最後也輪不到你!”罵完便去喊下一個,那並非僅是個說詞,真個兒把水中月涼在這裡,這是排了大半天隊,好不容易捱上的,三言兩語給黃了,他心中懊惱極了,站在原地未動。那會計見狀,以為有意與他作難,更是大怒,用力惡狠狠搡他,道:“滾、滾、滾,沒你的事了,別站在這裡礙事。”他那乾柴般的身子骨沒多少力氣,怎能推的動水中月,水中月站在原地紋絲未動。這可了得?形同火上澆油,高白會計將數日來利總對他的怒氣盡數潑向水中月,“鄉下佬,耍哪門子橫!”隨著罵聲,顯露著枯骨的乾柴手化掌高舉摑向水中月面頰。水中月對他惱恨已久,又見他這般不依不饒,著實忍耐不下,沒等那會計巴掌落下,閃電般就是一個直拳,搗向他的面門。這下可有哈哈笑看了,那高白會計仰面自椅子上摔了過去,眼鏡也隨著飛得更遠,他近視的非常厲害,沒了眼鏡就同瞎子差不了多少,全身匍匐在地,兩眼緊貼地皮,兩手慌亂的向四處亂摸。黑矮出納趕快先替他揀起眼鏡,俯身將他攙起;並替他將眼鏡戴上。然後二人像瘋狗般,伸胳膊踢腿耍了通,然後一起向桌子上跳。高白會計個子大,上的容易,而黑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