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如何不問自知。第三場策論亦然,比其餘人等早了將近兩個時辰交卷,昔日積累之豐可見一斑。源翁雖非試官,卻是當今京兆公,今歲京兆府試,還請明允判卷才是。”

源乾曜也好,李林甫也好,甚至連跟著杜思溫前來的杜士儀,都以為這位朱坡京兆公此來的緣由,是為了念珠廳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那樁案子,誰都沒想到竟然直奔今歲京兆府試而來。尤其杜士儀還記得杜思溫當初曾經明明白白地對自己說過,因京兆杜氏請託人情的實在太多,已經放話今歲不預科舉事,如今卻突然如此破例,回頭傳揚出去必然是一場極大的風波!

“杜兄竟然是為了杜十九郎的府試而來?”

源乾曜頓時為之愕然,一旁的李林甫亦是輕咳一聲道:“今歲京兆府試,太原王十三郎不幸缺席,其餘雖有才俊,卻不及杜十九郎名聲赫赫,更何況今夜這一樁案子便是杜十九郎的關係方才得以揭出,今歲解頭怎會旁落?杜公大可不必擔心就是。”

“沒錯,連月以來,十九郎的名聲確實如日中天,可世人重名,我朱坡杜思溫,卻還重其實。所謂名實相副,方才是真正的才俊。今夜之事傳揚開去,解頭斷然不會旁落,可我自信就憑十九郎的真才實學,也能奪下解頭來!源翁若有閒暇,不妨親自看一看十九郎第二場第三場的卷子。事到如今,我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可不想我杜氏才俊,被人在背後說什麼名不副實!”

不說案子,源乾曜總算覺得眼前這老頭兒順眼了許多,就連杜士儀亦是顯得一表人才。再說這要求並非難事,他當即滿口答應了下來。然而,說笑一陣,他待要讓李林甫把這杜家老少三人送出去的時候,卻不料外頭傳來了一陣喧譁,緊跟著就是一個從者匆匆不告而入。

來者瞥了一眼杜思溫和杜士儀杜士翰,旋即躬身說道:“源翁,霍國公王大將軍也到了念珠廳旁聽。”

聞聽此言,屋子裡頓時沉寂了片刻。等到那人退下,杜思溫突然嘿然笑道:“今夜的京兆府廨,還真的是沸反盈天了。”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能求生,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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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勖xing子暴烈,因御命而來的他差點兒當仁不讓佔了主位,最後還是發現姜皎和王守一都在,情形彷彿不那麼對勁,這才若有所思地繼續留著岑其,自己佔了杜思溫尋藉口離座而起的那方坐席。可沒佔主位的他卻和杜思溫一樣,反客為主直接差遣起了上上下下的人,先從書史那兒要了口供仔仔細細看了個齊全,把此前那些進展給分辨清楚了,他立時吩咐暫停外間行刑,把齊四之外其他人一個個堵了嘴拖進堂中,然後一個個拷訊。

給事內侍省多年的他固然不怕出頭,但骨子裡卻也有些該有的jing明,先把肖樂放在一邊,來來回回拷訊其他幾人,重刑之下,早已超過了一度六十杖的限度——可幾人吐露的證詞,卻是不但證明了齊四的證詞真實無誤,而且還加入了不少細節。這時候,他才吩咐把人撂在一邊,開始炮製肖樂。

知道其姊是葛福順的媵妾,也有八品告身,又和王毛仲走得近,如今逮著這樣的機會,楊思勖自然不會放過機會,一時喝令緩打慢擊。然則行杖之時,打得慢卻比打得快更加受罪,每次那訊囚杖在背上臀上腿上一起一落這一停頓,留下的痛楚和外傷何止加倍,就算是肖樂咬牙切齒死死忍著不吐實言,抱著最大的希望祈求己方也能夠有個人來扳回場面,也漸漸在這五杖一問,彷彿完全沒有盡頭似的拷訊之中,忍耐力幾乎到了極限。

“已經七十了。你那幾個部屬已經全都招了,你即便堅持不吐實,也不過是平白吃苦頭罷了!”

趴在地上的肖樂已是隻覺得受杖之處錐心疼痛,可眼下連昏厥的機會都沒有。一旁那虎視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