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只有方十三郎因為與師映川是不錯朋友,所以時不時會有接觸,之前方梳碧來桃花谷,也是由於方梳碧母親病重,想念女兒,所以方家才沒有將方梳碧拒之門外,讓她探望生母,誰知道卻發生了這種驚天大事,現在得知師映川來了,這才命方十三郎來請師映川進去,否則以方家硬骨頭,若是沒有發生這種醜事,師映川就算是親自登門,方家雖然不能很無禮,卻也不會主動接待,甚至不會讓他進門。

師映川心裡明鏡一般,但他現在哪裡有心情理會這些,他深深看了方梳碧憔悴樣子一眼,如果說剛見面時還有些怒火和憤恨話,那麼現在剩下便只有憐惜與心痛了,無論怎麼樣,他其實都不太相信妻子會故意背叛自己,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緣故。思及至此,師映川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聲道:“……有什麼事情,先進去說罷。”寶相寶花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她扶住方梳碧幾乎失了支撐之力身子,暗暗嘆息了一聲。

方十三郎得到吩咐是帶師映川去前廳,但師映川卻冷冷道:“不想見其他人……去梳碧屋子罷。”方十三郎遲疑起來,但他看師映川那陰沉臉色,便沒有說什麼,掉頭帶路去了方梳碧未嫁人時閨房,一時進到房中,師映川看也沒看其他人,只輕聲道:“只想和梳碧單獨談談,其他人可以出去了。”他聲音並不大,語氣卻不容置疑,諸人面面相覷,寶相寶花忽然開口急切道:“映川,梳碧她其實……”

“說過了,請們都出去。”師映川面無表情地打斷了自己這位表姐話,他目光掃向寶相寶花,兩人目光瞬間交接在一起,寶相寶花頓時一凜,只覺得師映川兩隻眼睛就好象是兩處無底黑洞,將所有一切都盡數吸了進去,令人心中大悸,再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這世上哪怕是最平庸普通男子,也無法忍受這樣事情,更何況是師映川這樣天之驕子?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不能接受巨大恥辱,然而這時她卻也沒有辦法干涉什麼。

一時間其他人都默默離開了,室中只剩下久未見面年輕夫妻二人,師映川沉默著,室中像是一直沉入到了深海之中,方梳碧定定看著他,以往自己這樣看著丈夫時候,滿心都是甜蜜,可如今卻只剩下滿滿苦澀,她明顯蒼白麵孔再沒有半點以往活潑青春氣息,眸子也是暗淡,沒有希望,也沒有憧憬,如同行屍走肉,她纖細手指在袖中狠狠握緊,警告自己必須冷靜下來,在發現懷孕直到現在這段時間裡,她好象成熟了不少,眼神中還殘留點點天真已經褪去了,再也找不到,她忽然間低低冷笑起來,然後驀地抬頭看向師映川,語氣尖銳地道:“……很生氣是不是?很憤怒是不是?覺得恥辱之極是不是?呵呵,師映川,受夠了,這個騙子!當年是怎麼對說?答應會和在一起,愛,疼,保護,可是事實上呢?身邊不斷地一個又一個添人,那麼多,那麼理直氣壯,承諾呢?專情呢?統統都是騙人!原來即便是,也無法免俗!”

這突如其來變化令師映川微微一震,他凝視著方梳碧那雙悲苦欲絕眼睛,那裡黯淡得令人心悸,於是他就好象立刻明白了什麼似,可是一時間他卻真無言以對,他定定看著蒼白憔悴方梳碧,忽然就輕嘆道:“話沒有錯,確實可以說是負了,也不想在面前說和其他人在一起只是因為有不得已苦衷,只真愛一個人,因為這樣話實在是太虛偽了,太假,也太無恥,雖然不是君子,卻也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師映川說著,忽然苦澀地嘆息起來:“是啊,變了,變成了一個貪心人,當年剛遇到時候,覺得真是上天眷顧,讓遇見,如果擁有了,那就是世上最幸福男人,可是漸漸變了,隨著權勢、地位、身份、力量、經歷等等方面增長,也在悄無聲息地變化著,到後來甚至已經覺得擁有包括在內很多人都是理所應當,很正常,對於自己這種心態,沒有什麼可隱瞞,甚至從來沒有懇求和他們原諒,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