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殺幾個賊子,又怎能對得起我前時釋出出去的公告呢?那麼,現在就讓幾個先天強者的血,作為我晉入準宗師境的賀禮罷,這才不負今夜之事!”

“國師……竟是已踏入準宗師境界?”晏勾辰一呆,緊接著卻是心頭大震,十六歲的準宗師,自古以來,聞所未聞!此時師映川卻已經哈哈大笑,談笑間一個閃身就已撲出窗外。

外面細雨不斷,一道青影如風如電,幾個起落間就已出了皇宮,在這樣高速的移動中,師映川緩緩地吸著有些溼涼的空氣,讓這股帶了點泥土芬芳的淡淡味道充斥肺腑之中,他很享受此刻的這種感覺,而殺機也隨之愈濃,很快,師映川來到一處院落當中,他直到此時才終於停下腳步,微微眯起眼,黑黝黝的瞳子裡放射出兩道令人見之心悸的寒光,而下一刻,一間佈置雅潔的臥室裡,一名身穿長衫的男子正坐在榻上閉目打坐,但或許是冥冥之中感應到了什麼,男子突然間睜開雙目,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凝重與警惕,然後瞬間就轉變成了驚駭,但是這些表情也就到此為止了,所有的情緒在男子臉上凝固,下一刻,一道長長的血線出現在了男子的頸間,此人眼中最後的畫面便是一個青衣美人負手立於室中,臉上笑容森然。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之後,一名持傘的年輕人來到院子裡,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門外,道:“姜前輩。”但這年輕人開口後,在門外又站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聽見裡面有任何動靜,更沒有人回答,年輕人心中起疑,猶豫了片刻便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裡面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年輕人走進內間,又道:“姜前輩?”一邊說一邊跨了進去,但等他進到室中,看清楚裡面的狀況的一刻,心中頓時大駭,臉上滿是愕然、震驚、駭怕、不信等等眾多情緒混合在一起的神色,只見榻上正盤膝坐著一名長衫男子,只不過頭顱卻已經不翼而飛,頸間一道光滑的猩紅切口赫然顯露,鮮血流滿了長衫,很多都已經略微凝固,分明早就是個死人了。

年輕人瞪圓了眼睛,驚駭欲絕地看著面前這一幕,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雙腿僵直地機械走了過去,要知道這男子可是一位先天強者,怎麼可能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被人殺了?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年輕人臉色蒼白,幾乎不知如何應對,這時卻忽然發現男子的腿上放著一個小巧的物事,年輕人睜大眼睛看去,原來那是一朵造型奇特的小小白玉蓮花,年輕人猛然間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他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也由此知道了殺人者的身份,他想起了前時釋出的那條通告,一時間整個人如墮冰窟。

在這一夜,搖光城共有三名先天高手陸續身亡,這三人之前出於各種目的私下來到搖光城,原本師映川只要不與這些人碰面,也就基本上發現不了有先天強者不顧禁令私入京都,但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師映川卻一舉跨入準宗師境界,如此一來,在他感知的範圍內,這三名陌生的先天強者便暴露了出來,被已經成為偽陸地真仙的師映川毫不留情地盡數滅殺。

外面雨聲如舊,晏勾辰坐在殿中,思緒複雜,他表情微沉地抬頭看了看時辰,然後又望向窗外,這時一個內侍小心地提議道:“陛下,夜已深了,不如……”晏勾辰的手指無意識地輕釦著桌面,冷然道:“國師尚未返回,叫朕如何睡得著?”那內侍聽了,便不敢再吭聲,晏勾辰此刻已經慢慢消化了師映川一舉踏入半步宗師境界的這個震撼訊息,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件大事喜事,不過,師映川今夜出去,也不知……一時間晏勾辰思潮紛亂,不禁忽然站起身來,有些煩躁地走著,只不過他才走出幾步之際,周圍的空氣忽地就隱隱生出了一絲波動,與此同時,也沒見窗戶是怎麼開的,一個身影便已經出現在大殿當中,緩緩走了過來。

來者一身青衣潔淨不染纖毫,亦無半點雨漬,晏勾辰看清楚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