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並沒有什麼違和之感,一時間兩人的體溫透過衣物彼此傳達,同時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這些東西統統混合在一起,使得氣氛有點古怪,左優曇不明白師映川這是怎麼了,但他卻也說不清楚此刻自己被這個少年如此擁抱著,心裡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因為相貌絕美很容易引人痴迷愛慕的緣故,所以一向都不喜歡與男子距離太近,然而被師映川這樣意義不明地擁抱著,左優曇卻並沒有哪怕一絲的厭惡,心底有許多複雜到極致的情緒在悄然湧動,這個少年於他而言,或許已經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

這時師映川卻是鬆開了胳膊,一面抬起臉,恰好就與左優曇四目相對,一時間視線交織著,難以分辨是什麼感覺,師映川心有所觸,他沉默著,半響,才平緩地開口,似是在敘述事實又似在自言自語地道:“我在昨夜,已經跨入準宗師境界……”左優曇輕聲應道:“是,昨夜劍子回來的時候,已經對我說了。”他心中也是高興,在一開始的震驚過後,剩下的就是真心的欣喜,無論這種欣喜當中糾纏了多少其他的成分,但他的確是由衷地為師映川感到高興。

師映川看了看左優曇,轉眼卻又笑出來,他的雙眼之中似乎有什麼光芒在剎那間閃動了一下,彷彿在壓制著什麼,他伸出手,輕輕放在青年光潔的臉頰上,柔和地拍了兩下,道:“……那你可知道,我是為什麼突然成為半步宗師的?”這個問題左優曇自然不可能回答出來,而師映川也根本沒在乎對方說什麼,他起身下地,就這麼光著腳穿著貼身內衣走到窗前,然後開了窗,頓時一股風就湧了進來,夜雨過後,此刻外面是非常好的晴朗天氣,花木草葉上還有著殘餘的水珠,空氣裡都是讓人感覺很舒服的溼潤氣息,師映川迎著晨風微微閉上了眼睛,在這一刻,師映川髮絲微拂,整個人沐浴在晨光中,彷彿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邊,那背影看上去美麗得難以言表,有若神仙中人,左優曇站在原地看著他,一股陌生而又並不讓人排斥的感覺就這樣突如其來,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從心底深處漫上來,在喉頭流轉,卻化不成隻言片語,這種微妙的感覺令左優曇微愕,就好象是有潮水漲落,隨之帶來了某樣東西。

在這一刻左優曇忽然就覺得莫名其妙,然而就當他認為好笑之餘,心臟卻因為某種情緒而微微顫抖,左優曇的臉色就此變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而他也依然不願承認,但這一次的感覺卻尤其清晰而強烈,一時間左優曇想起剛才的那個擁抱,想起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想起很多事情,一時間情思百轉,心中大亂,他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從各方面改變著自己,而他也確實成功了,這些年來由最初那個清高倔強的亡國太子迅速蛻變,變得成熟起來,左優曇知道自己已經習慣了很多東西,習慣了自己在師映川的身邊恪盡職守,服侍對方,為對方做事,同時也由此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拋開了羞恥之心,以男子之身與師映川有了最親密的關係,他覺得自己可以就這樣走下去,覺得一切事情都是可以用付出代價這樣的途徑來獲得的,然而直到現在他卻發現自己似乎是錯了,而且錯得厲害,因為他雖然已經精於算計,可是卻忘了人心是世上最難算計的東西,在日復一日的長久相處中,有些東西已經悄悄地逐漸滲透進來,然後在積累到足夠程度的時候,在他還沒能完全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