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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浮現出淡淡的舒暢之感,來到斷法宗已經三年了,從前捱打受餓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他坐起來,抬頭望向遠處雲煙朦朧的山頂,心想那大光明峰峰頂究竟會是何等風景?正想著,忽聽有人笑道:“……好悠閒!”
師映川扭頭看去,笑眯眯地道:“師兄來了?”白緣長袖兜風,由遠而近,掃一眼鍋裡可憐巴巴的幾塊蛇骨,道:“也不給我留一點兒?”師映川滿臉無辜之色:“來得早還不如來得巧呢,何況師兄你還來得這麼晚?”白緣知道跟這一向早慧的小子鬥口純粹是自找麻煩,便丟下這茬,說起正經事來:“你上回託我的事,我已經問過蓮座了。”
“哦?蓮座怎麼說?”師映川頓時來了精神,雖然在別人眼裡看他就是個普通男孩而已,即便容貌不怎麼樣,卻也沒瞧出哪裡有什麼不對,可是他自己卻知道自家事,自幼就總覺得一張臉皮古怪得緊,眉眼說不出地滯澀,就好象是沒有長開一樣,讓他總感覺臉上不太舒服,這種感覺從出生起就一直伴隨著他,前段時間他終於忍不住把這事告訴了白緣,託白緣向那位大光明峰上的男子詢問一二。
“我問過蓮座,這才知道原來是你當初尚未出生之際在胎裡吸收了一種靈藥,那藥性極是霸道,雖說改變了你的體質,卻必定是有餘毒留下,你現在覺得不適,應該就是因為餘毒積於體表,等你日後修為大進,慢慢地餘毒散盡,到時便好了。”白緣拍了拍師映川的腦袋:“你自己想想,習武這三年來,你是不是不像以前那麼黑了?似乎也比當初耐看了些。”
師映川一想也對,低頭看看面板黑黃的手臂,好象真的比從前的顏色淺了點兒,容貌雖然跟‘好看’沾不上半點邊,但也較之自己剛到斷法宗時,似乎真的要強上那麼一二分,他這麼一想也就放下心來,咧嘴笑了,白緣見他笑得開心,不覺嘴角也微微上揚,拍了拍師映川的後腦勺道:“明天就是大開山門的日子,你一直不曾下山,只怕悶得緊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去看看熱鬧也好。”
師映川自從當初被白緣帶回斷法宗,到如今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這三年裡他並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被那個曾經將他寄養在大宛鎮,後來又派人帶他回山門的男子收在座下為徒,也沒有成為斷法宗弟子,只是在大光明峰範圍內的某處院子裡安置下來,然後由白緣暫時教他武藝,師映川甚至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除了七年前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斷法宗的規矩,每三年一開山門,招收弟子,在這個日子裡總會有來自各地的人將自家不超過十二歲的孩子帶來,希望得以拜入斷法宗門下,而這一天也就成為了斷法宗極熱鬧的日子。
“師兄,那我明天也能參加秀事堂的篩選麼?”師映川仰頭看著青年,既然不是斷法宗弟子,那麼師映川的身份在宗門當中就不免有些尷尬,好在眾人都知道他是白緣帶回來的,因此倒也無人為難他,而白緣既然授他武藝,師映川雖然不是斷法宗弟子,也就含糊地叫一句師兄,而這麼一叫,就是三年。
白緣聞言,似是微微一頓,師映川見了,就知道明天的事情自己是沒份了,不過他也沒怎麼失望,反倒挺胸腆肚,故作一副老氣橫秋之態,悠然道:“想來也是因為宗門知道以我的資質,是沒有哪個敢做我師父的,所以乾脆也就不收我入門,也免得讓一起學藝的師兄弟們壓力太大嘛……唉,高處不勝寒,人生果然寂寞如雪啊。”
白緣無言以對,饒是以他一貫的涵養也忍不住想翻白眼,反觀師映川這廝卻臉不紅心不跳地自吹自擂,似是全然不知‘厚顏無恥’這四字到底怎麼寫,一時白緣忍不住在師映川頭頂敲了一記,道:“我沒時間聽你胡說八道,上回那套拳法你悟得如何了?現在就練給我看!”
師映川嘆道:“何必呢,何苦呢?師兄,我知道你嫉妒我的資質,但也不要這麼明顯地公報